他们发现,组里有个叶千盈,实在是太占便宜了好吗?
这个小姐姐虽然年纪是整个实验室最小的,但论起分身术的段位,绝对是整个实验室里最高的。
大家不但能放心把许多cao作交给她处理,而且对于实验数据的计算,简直无人能出其右。要是有人想挑战……啧,也不看看叶千盈的本家是哪里。
曾经有人双眼发痴地捧着脸,目光追随着步履飒踏的叶千盈移动,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聚能环,一人更比五人强……”
用不着一个月,才过了半个月,叶千盈的师兄来小组串门,提到了之前的那件乌龙,实验室里就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师兄故意说:“要是你们觉得我师妹本事不够,我让组长把她调到我们这组……”
众人齐齐啐他:“不可能!做梦!”
师兄闻言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那不能怪我啊,这不是你们之前让的吗?”
“我们真香啦!”
实验小组里的同事敲开叶千盈宿舍门的时候, 她正在写论文。
抬头看到是小组里的组员,叶千盈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怎么了,要我代班吗?”
她记得这个女同事身体不太好,每个月那几天的时候肚子都会疼得厉害, 算算时候, 好像就是这几天了。
两个人住在隔壁宿舍, 平时会互相借借小东西什么的。上个月的时候女同事不舒服, 叶千盈索性替她代了两天的班。
女同事一听叶千盈的问题,连忙摆摆手:“啊……不是不是。上次是早上找不到止痛药了,这次我又去研究所的医院开了一盒, 不用代班——那什么, 陆院士叫你下午过去一趟。”
她往前走了两步, 有些好奇地靠近叶千盈坐着:“你在写论文啊。”
电脑屏幕里, 赫然是某篇论文中间部分的内容。
女同事只看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却不妨碍她看到了许多生疏的数学名词和符号。
“还是数学论文?”
叶千盈一听这话就笑了:“当然是数学论文, 我是数学出身的嘛。”
邓淑华老师从来没有限制过叶争流的研究范围, 在老人家看来, 像是叶千盈这种孩子,最好的成长办法就是让她自己摸索着飞。
学术史上好像很少有叶千盈这样的“怪才”。她多线发育, 全面开花, 而且每一条线的轨迹都相似相近而绝不相同。
一般来说, 只要遇到这样的学生, 老师要么是倾囊相授, 彻底把学生放飞到天空。要么是学生遇到来自老师的关爱和对其他科目的限制, 最后还是成就了一番事业,但事后想起来总会有点黯然。
邓淑华老人无疑是前者。
叶千盈很幸运,她一路上遇到的老师, 几乎都是前者。
曾经有几位不了解叶千盈的老朋友,劝邓淑华对小孩子管教得严一些——叶千盈还太小了,她可能不知道,最宝贵的学术能力上升阶段就那么几年。在黄金时间过去后,不是再没有上升的机会,只是会比以前更难。
围棋界有“十五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的说法,数学界倒是没有这么严苛。但是大器晚成的数学家毕竟十分稀少。
对于这些善意的劝说,邓淑华老人一一拒绝。
她看到叶千盈独特的才华,因此愿为叶千盈做一段路上的持灯人。
邓淑华院士并不忌讳叶争流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路。在她看来,和别人不一样并没有那么可怕。在她年轻的时候,女人学习数学也是别人觉得天方夜谭的事情。
然而几十年过去,那些人里只有她成为了院士。
即使身在陆院士的研究所,叶千盈也保持着和邓淑华老师两天一次的邮件通信频率。就在不久之前,叶千盈又有一篇新的sci发布。
数学研究更多是纯理论,不需要太多的经费,也不需要太多的实验器材。很多时候,只要一台电脑和一支笔就可以进行cao作,这真是太好了。
至于叶千盈现在手里改着的,已经是她来研究所后的
叶千盈去找陆院士的时候, 他正翻着手边的一叠报告。
其中有一份是叶千盈一个星期前上交的,如今封皮打开着,被人在边角上做了特殊的标注,专门放在最上面。
按照研究院的规程, 大家都会定期做报告上交。除此之外, 有什么新想法也可以投到陆院士的邮箱里。
从理论上来说, 研究院的最高负责人对这些文件都有定期查阅的义务, 但从实际cao作上来讲,一般要排队到猴年马月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叶千盈在和同事的八卦中知道,其他几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对于这些东西很少看, 都是交给自己的助理去粗筛, 只有偶尔才会点开他们自己感兴趣的几篇。
但陆院士这里似乎就没有这个规矩。
他是一位格外知世故而不世故的老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