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酥痒,答非所问--你快痊愈了,真好。
温软声掩不住喜悦,指尖在空中点了点,“对啊,我要跟兄长家去了。你放心,怀安,我早与兄长你帮我之事,待回了长安,你要什么,尽管跟我兄长说,兄长都会如你所愿的。”
说起兄长,她面上笑意又深了一层,灿烂如花。
这里天凉地寒,终究快离开了。
而这个人,他左不过要得是更高一层的官位、更多的金银罢了。再后如何,便与自己无关了。
“嗯?你还要说什么?”贺玉姝再摊开手掌心。
--贺小姐, 我若是想要你呢?
他指腹慢慢在掌心滑动,最后一画落成。
空中犹如一道闷雷将她劈中, 贺玉姝回过神,抽回自己手,没想成被他牢牢攥住,掌心温厚炙热。
他上前,掌心顺势扣住贺玉姝手腕,大力急急一推他,女子磕磕巴巴红了脸, “松, 松开。”
一手掌心握住她手腕,怀安还预再写,贺玉姝一下挣开。
她落荒而逃, 好在这个怀安的随从没有紧跟不放。
走出门, 后头有茶盏落地声。
淞王原是今日来给贺玉姝行医换药的,倒是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
他往里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玩味笑容, “哎呀,这世上也只有玉姝姐姐能让沈国公爷露出这般破败之意了。”
落井下石,言语刺人,这才是以前的淞王殿下。
裴云祁不待见他一眼。心头想着什么,忽而停下,转身来, 看着后面的素有小药圣之称的淞王,身形较清瘦,嘴皮子溜得很。
淞王忽而觉得背脊一凉,倒也不好示弱看回去。不过悄悄往旁挪着步子, 还是快些进去给玉姝姐姐看病罢,远离这个疯子。
上次沈国公看见沈国公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他明摆着自己一道,害的自己被皇兄骂了一通。
裴云祁走近,反手扣住淞王,他嘴角起了一抹笑意,幽幽道:“我听说,小药圣会易容的,是吧?”
淞王目光游离,答得干脆,“不会。”
“哦?”音调打着转儿,这人笑出声,“我又听说淞王在长安西郊有处宅院是吧?里头地库倒是有些奇珍灵药。”
“哎,也不知孟王殿下可知这处虽是别人名字的私宅,可暗地里的主人却是淞王殿下。”暗暗压了音,裴云祁这厮惯是拿捏别人软处,“哎,孟王殿下一向对亲弟管制极严,也不知这次是打断哪只腿啊。”
淞王面色一滞。
二人交谈几句话后,裴云祁不愧是jian臣,在哪儿都不会栽跟头吃了亏。你看此时他笑着悠哉出院去。
淞王悲愤地无处撒气,踢了一脚廊柱。哼了一声往屋里去,快过门槛时,一个踉跄,差点脸栽在手中的托盘上。
自己一定脑子有病才会去嘲笑这沈国公,下一次最好莫让自己逮着机会。
屋里的这位病人倒是乖巧,只是这面颊嫣红,像是打翻了胭脂盒,涂抹晕染好看极了。
“别想了,人都走远了。”他出声道,而后心里不平,多嘴一句,“那人就是个怀痞子,玉姝姐姐你可又莫给他骗了。”
“小药圣,你胡说什么。”贺玉姝气恼,扯了旁边的枕头朝近得人打去,手可是用了自己七八分力。
淞王这下终于被打在地上。
“怎了这是?”贺晏一进屋,便看见淞王摔倒在地,上去将人扶起。
“兄长。”贺玉姝气鼓鼓的,伸手朝方才的声源处去,“这小药王就是爱开我玩笑,我气不过打他。”
在大将军面前,淞王依旧放肆,补了一句,“本王又没有说错,大将军,你说啊,你是欢喜原先那个沈国公妹夫,还是如今这个时时刻刻无微不至照顾玉姝姐姐的随从。”
贺晏没答出,去看玉姝儿,他唬了一跳,急忙迎上去,“怎的哭了?”
“兄长,我不要看见裴云祁,我不想看见他!”
话落,贺晏与淞王无声对视一眼。
怀安、裴云祁这二者都是一人。只有这暂时看不见的贺玉姝不知道罢了。
贺晏走出房门,问了裴云祁身边随从,在不远出石路上找着人。
走近,大将军贺晏昂了昂首,瞧着面色冷峻颇有颓废之意的人,威严声缓缓道,“我妹妹可是不待见你啊,沈国公。”
裴云祁一脸淡然,看了眼贺晏,淡淡道,“哪又如何?”
贺晏“咳”了一下,公事公办的架势,“玉姝儿说不想见你,和离书已给你了,既如此难便是我贺家外人,待会儿你就走吧。莫留在此处,免得惹我妹妹心烦又哭。”
裴云祁不语,身形挺立,目视前方,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贺晏无奈指着他,咬牙切齿,“你看你,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谁让你当初非得不耐性子娶我妹妹的,非得把人家留在你身边,我贺家二叔二婶虽不喜她,可她也活得自在。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