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要回就一起回,”孙素烟也同样倔强,死死抱着他胳膊,“我都已经跟爹爹说好了,我若是一个人回去,我千里寻夫,我若是一个人回去,那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
“你被人笑话与我何干,”厌恶地推开这个女人,淞王踉跄往后推了两步,“孙素烟,要我跟你回长安,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也不会和你孙素烟成亲。”
这话说得决裂。
一字一句犹如冰天寒刀一样腕在心上。
话语卑微,泪不听使唤往下落,“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愣头青凇王殿下看别人明白,到自己时确实迷迷糊糊一团糟,放口而出,“不喜欢!”
“洛安,我讨厌你。”
话落,凇王自己也愣了一下,忽而四五根银针齐齐朝自己掷来,他急忙在空中翻滚跟头,“孙素烟,你疯啦,这些针扎错xue位我人就废了。”
一团气堵在胸口,孙素烟恶狠狠道,“废就废了,反正你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随后抹了一把泪跑出去。
……………
--今日如何?
手背热意温暖,贺玉姝伸臂摊开掌心,笑了笑,“如往常一样,无什么感觉。”
有细糯香味凑在唇边,贺玉姝愣了一下,而后嗅了嗅,“牛ru菱粉香糕?”
这东西挨着唇,她只得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又一口,如此反复,等到一小块糕点吃完,她方罢摇头,“我想喝茶。”
清甜茶水入喉,陡然咳嗽一下。
旁人慢慢顺抚着后背,太过亲密,贺玉姝急忙挥过手臂,“你……别碰我。”
“你别动气,别动气。”旁边人忽然说话,揽着她肩膀。
鼻息甚痒,揪着领口闷声咳嗽,似要将天咳出个窟窿。
不会儿,有人进来,在后背重重点了几下,顺气而下。
屋内归于平静,小丫头的声音,“好端端的怎会咳嗽起来。”
素烟与旁边的人说话,手背被贺玉姝扯住,她艰难无力开口,“你说大声一些,我听不清。”
屋内两个能瞧见之人面面相觑,素烟凑近她耳边,大了些音量:“你听见我说得什么吗?”
贺玉姝瞎子摸象,咳嗽着拉扯孙素烟的袖子,纤细白弱的手透明得很,重复着:“你说大声一些,我真听不清。”
孙素烟两眼一空,自个儿也是惊慌失措,她往前遇见的病近乎是不大不小,且还有爹爹在后面压着。
上次剑走偏锋用银针强行压制贺玉姝的督脉。
顷刻间,脚下陡然一空,后背抵上被热气哄得为暖的墙壁,脖颈在别人手中,嘶哑出声:“国公爷,你干什么……”
“她怎么会听不见!”Yin厉声鬼魅,犹如罗刹。
脸色憋得酱紫,素烟无力拍打掐自己胳膊的手臂,“与我何干,她这毒早入肺腑,现在还活着早已是眷顾。”
“人呢?”耳边静如寂夜,连风声也未有。这恐惧密密麻麻席卷全身,贺玉姝立起来,在空中乱挥,想去触摸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语调慌乱,“人都去哪儿了!”
扑腾一下,半个身子翻落在地,手触在地上,心里极其明白着昭凤毒在自己身体越发得意,在肺腑扎根了。
“姝儿!”将人粗蛮扔在地,裴云祁跑过去将坠落在地的人搂在怀里,“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急忙拉着身边的人,慌乱中将他的衣袖撩起,触碰到他的肌肤,她问:“是风掀翻了屋顶吗?”
哭音颤抖,不是的。掀翻屋顶的风怎会一点风响都没有。
额头触感柔软,贺玉姝紧紧来着他衣袖,“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兄长。”
一口晕血猛得从胸腔吐出。
疯子。
素烟扶着腰,慢慢立起来。与其与一个将死之人在这消磨时光,自个儿还不如偷偷带着洛安会长安去。
“姝儿,会没事儿的。”裴云祁将人圈在怀中,掩下自己心中惶恐,在她耳边放大了声音,“我这就带你去找兄长。”
将人抱起,大步往外去。
“玉姝姐姐!玉姝姐姐!”一道清秀身影从门口跌跌撞撞进来,扑跪在裴云祁面前,“国公爷,此时玉姝姐姐吹不得冷风,越往西去,风沙寒气越大,她身子本就孱弱,会受不了的。”
“轮不到你来说。”裴云祁高冷看他一眼,从侧越过他往前去。
素烟跑过来扑在淞王边上,恨铁不成钢,“洛安,他已经疯了,你还是别管了。”
“她就快死了,就算是天神也救不了她。”
渐渐沉入黑夜中, 那些恶毒狠话源源不断传入耳中。
--你啊,就是一个累赘, 自你来,贺家破碎,坏事缆尽。
---你在就不跟着你母亲一起去死。
--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兄长罢了,如今二公子死了,看她还能嚣张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