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行入宫掌六宫金印也是不可。
“……什么时辰了?”
房内响起顾知安的声音,林昭转身走到床边,看着已经醒了的顾知安,俯身不放心的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辰时一刻,天才亮了一会儿,身上舒服些了吗?”
闻言顾知安摇摇头,盯着林昭看,吐出一口浊气,“不忽冷忽热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不过乏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大夫那边可有捎话来?京中可是真的发了疫情,如果真是疫情,这源头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难道他自己不怕也被传染吗?”
“疫情一旦不受控制,受难的就是会整座城的人,可以往的疫情尽管多是不受控制,随着时间痊愈,但也有大夫寻到控制疫情的良方,治愈了病危的病人,能投放源头,自然也有良方可服。”顾知安示意林昭扶着他坐起来,“你这人,机关算尽唯独自己的心不够黑,那些人可不是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目标是你?”
“哼!”
林昭默然,知道顾知安这是默认了。针对藩阳王府,针对顾家父子,如今顾烽年老,一个顾知安足以撼动朝纲,也能威震四方,若是传出顾知安病故的消息,不日北辽和西凉就会攻破大秦的铜墙铁壁,过渭河,直闯渭城。
朝中有此等歹毒之人,真是防不胜防,而且敌暗我明,形势对他们完全不利。
“你是不是病了的时候就猜到了?”
“也不是,不过早些从洛阳回来也好,不然王府里那些人染了病,尤其是老头,他可千万不能有事,他还得做我靠山几十年呢。”顾知安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既然有良方,宫中御医医术Jing湛,京城中也有数位名医,再不济,不还一个人吗?”
刚想开口问是谁,林昭瞳孔放大,看着顾知安,“你是说……?”
“拐着冯桁走了那么久,也该回京城了。”
见顾知安脸上忿忿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顾知安这个人真的就是个护短的,只要是他重视的,但凡受了一点委屈,想方设法也得讨回这笔账。
“回京城来,你不担心他们俩也被传染了疫病?”
“方毓书那家伙要是连这个也解决不了,那他就该回师门跪着思考一下他是不是学艺不Jing。”提到方毓书,就忘不了在军中这家伙居然没发现林昭放血的事情,幸好,不然他死了,林昭也得血尽而亡。
无奈摇头,听到敲门声,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十四手里的药和早饭,接了过来,“一看你就是来不及过早,你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要是王大夫那边有消息,立刻把消息传过来,三十六回来了你记得别让他靠近这里。”
“知道了,林公子放心,三十六莽莽撞撞的,我会盯紧的,那……”
“方毓书来了,就直接放进来。”
十四点头,“那林公子你也和王府一块吃点东西,不过……这会不会被传染,要不我再——”
“你认为我如今还有不被传染的可能吗?”昨夜睡在一起,这几日也都在一处,若是真的被传染,那他这个时候留意跟顾知安保持距离也来不及了,只能说,他或许真的得了曲绣一身从小养到大的血,真有百毒不侵的可能。
端着东西回到床边,把药放下,把碗递给顾知安,“能端得稳吗?要是不行别逞强,我喂了你再吃。”
“不碍事。”顾知安伸手接过碗,悄悄松了口气——幸好还能端得住,不然这回真要事事都靠着林昭来照顾,这一病不知道多久才好,那林昭什么时候才能休息,铁打的也受不了。
刚才门口十四的话他全听见了,瞥一眼低头喝粥的林昭,从这儿看去,眉目比从前更为凌厉,只是眼神却至始至终都透着温和,似乎锐利的锋芒从不会在他身上被察觉,也只有顾知安见过。
喝完一碗粥,看着林昭,“我放心你来照顾我是因为知道你不易被传染,但你别想着用放血这招,你要用了,那我可真要和你置气到你真的认错为止。”
“有时候真的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林昭收拾了碗筷放在桌上,回头看着还执拗盯着自己看的顾知安,无奈一笑,“你都看穿了,你还担心我这样做吗?若是真的做了,我可真怕你回恨我。”
恨吗?的确会恨。
只是这样的恨似乎不苦涩,反倒是带着些糖的味道。
到中午时,原本看着病情已经有些好转的顾知安一下又面色泛白,额头冒冷汗,林昭顾不得许多,直接打了一热水在旁边守着,一直不停给他擦汗,连床上的被褥都换了一床。
“顾知安!”
“果然不能随便说只是风寒而已,这比风寒还要命。”顾知安自嘲一句,看着林昭著急的模样,心中不忍强忍着不适,“王大夫那边来人了吗?”
“不——”
未说完的话被敲门声掩去,林昭听敲门声急促,匆忙走过去打开门,见十四面色着急,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