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可认不得,不过你肯定认得。”韩延晃了晃手里的腰牌,三十六看他一脸不正经,摇摇头看着杨守义,“杨将军,这的确是王府的腰牌,不会有假,你若是信不过让袁将军来辨认也行。”
杨守义见三十六都来了,自然不会再为难,抬手示意门口的士兵放行。
韩延松了口气,手搭在三十六肩上,“啧,怎么这回跟来的是你,我以为是赫连那家伙,对了,小王爷呢?”
“在主帐里,怎么了?”
“我都亲自来了,你说是什么事。”韩延正色,拍拍三十六的肩,“好生守着门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
三十六努努嘴,没搭话,不过倒是尽责的守在门口。
见状韩延笑着走进主帐,一进去就看到顾知安和林昭坐在那儿等着,不由一笑,“久违了,小王爷,林大人。”
“能让你亲自来,看来西凉那里是待不下去。”
“再待下去,就要露馅了。”
韩延寻了个地方坐下,倒了杯水给自己,“李恂这人心思细腻,而且疑心重,早在你们去西凉的时候就盯上了月牙馆,你们走后我还在那里,来了几拨人调查我糊弄过去,但酒泉城里已经被调查得差不多,还牵出了一桩受贿案。”
竟然是牵连出一桩皇亲国戚受贿案,可真有意思。
顾知安看一眼林昭,“有什么线索?”
“尉迟迥。”
果然是和尉迟迥有关,也只有尉迟迥的事能惊动韩延让他亲自到这里来,不然别说李恂有什么手段逼供,都不可能让韩延来这里。
月牙馆待不住,自然还有地方能待。
“小王爷你可还记得前朝尉迟家,就是出了一位武神的尉迟家,尉迟迥就是他后人,不过年幼就被西凉的元亲王收养,一直跟在李恂身边,是李恂亲信,可又不止是亲信那么简单,李恂极为重视他。”
“是李儋的养子?”
韩延点头,“与其说是养子倒不如说是替自己养了一条忠诚的狗,承了养育之恩,尉迟迥对李儋自然是惟命是从,而李儋和李恂本就亲近。”
那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
这个尉迟迥的来历还真有几分值得深究,年幼才入西凉还被送往元亲王府,元亲王是何人,怎么可能随便收养一个孤儿就是尉迟家的后人。
未免太巧合了。
“这个尉迟迥的身世背景,真有仔细追查的必要。”顾知安看一眼韩延,见韩延这模样,随即道:“这件事你只管放手查,查到了立刻回禀。”
韩延见顾知安眼神知道这个尉迟迥怕是祖上十八代都要被查个明白了,不过要查清楚,还需要不少时间。
“属下领命。”
抬头看一眼林昭,见林昭对自己点了头,端起手里的茶杯一口喝光,“水也喝了,我先走了,小王爷,那个袁惠胜虽然无背叛的心,但为人迂腐古板,你要用他的话,还是别用他在大事上,否则会祸害了自己。”
祸害了自己?
“袁惠胜此人,我心里有数。”顾知安起身,“切记,不能引起李恂的注意,一旦李恂注意到,他会比我们先一步下手,到时候死无对证,查起来麻烦多。”
“是。”
目送韩延出去,林昭起身往外走,掀开帐帘看了一眼,外面cao练的士兵才刚结束训练,正往伙头营那边去。
伙头营飘来的阵阵饭香让林昭笑了笑,他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景象,以往总在京城里和那些人勾心斗角,总要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朝堂局势稳定,都是见不着血的斗争,可如今不同。
顾知安走到林昭身边,“在这里看有什么意思,我曾在军中待了一年,那时不过十三四岁,成日和他们打交道,你知道吗?摔得一身都是伤,回了王府
第一回让顾知妍那女人知道了,险些提刀杀进军营中。”
“你身上——?”林昭皱眉。
他又不是没瞧过,身上虽有几道深的伤痕,可大多还是富贵王爷的细皮嫩rou,也就一双手上带着薄茧才能看出他常年用剑。
见林昭面上表情,顾知安笑起来,“这么惊讶?你还不知道王府,齐物阁里多少好东西,全都在我那儿揣着,用在我身上的也不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