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恩,甘蔗糖。”林昭把一整包递给顾知安,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包糖,脸上的神情让顾知安恍了神。
不见顾知安回应,林昭抿了抿唇角,似乎怕顾知安不收又说了两句,“你这药应该还要喝日才好,这一包给你。”
顾知安盯着林昭,见林昭因为自己不接东西而变得有些尴尬的神情,忽地一笑,在林昭反悔前伸手接过糖包,“林昭,你对谁都是这样?”
闻言林昭露出错愕的表情,有些不解的看着顾知安,“倒也不是,只是和你第一次见便投缘,之前听了你不少事迹,原本以为你是个目中无人的角色,现在看来,相差甚远,说来,你比我还小两岁?”
“第一次见么?也的确是第一次了。”
“恩?”
“没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启程?”顾知安摇头,把糖包小心放好,询问道:“雨后道路shi滑,你们驾车怕是也比我们骑马好不了多少,要是不急,不如明日结伴同行,也有个照应。”
林昭失笑,他倒是想和顾知安一行人同行,只是这回可由不得他做主。他说得好听些是回乡,难听一些便是被挟制着的人质,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摇了摇头,“这得去问他们了,时间比较急,可能——”
“你这混蛋,怎么——你怎么在这?”顾知妍推开门还不及把顾知安骂一顿就立刻收敛了怒意打量着林昭,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林昭,你怎么在这?”
林昭听见顾知妍声音时,起身抱歉,“下官见过郡主。”
顾知妍柳眉蹙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有些烦闷的摆摆手,“不必多礼,反正都出了秦国,郡主不郡主的也不管用,这里的人又不认。你来看这小子的?他可还没死,要是下回他病危,你来瞧,说不定能看笑话。”
“郡主——”
“难道不是?堂堂太傅,皇上的老师,还有……”顾知妍嘴角牵出一抹笑,“林大人,道不同不相谋,藩阳王府高攀不起京城里的大人物。”
顾知妍看着林昭,她尽管看得明白,也想通了,但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凭什么顾知安这些年来做的一切就这么让林昭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顾知安一个人不要命的只在后面。
脸色稍稍好转,顾知妍认真盯着林昭,“林大人,请回。”
门口的赫连云台和三十六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顾知妍生气的时候,阎王老爷来了她也不客气。
“你这人怎么说话夹枪带棍的!林昭怎么你们了,你们这群人也真有意思,要不是——”曲绣不知什么时候挤在门口,听顾知妍对林昭的态度这样不客气,气得直接冲上前拉着林昭的手,“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嫌晦气吗!藩阳王府这些年来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也不怕受牵连。”
原本已经压下怒意的顾知妍听到这话,柳眉倒竖,美目圆瞪,直接把鞭子抽了出来,凌空一甩,‘啪’一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赫连云台一看情况不对,走进房里拉住顾知妍,“郡主,这里是南诏,不能生事,以免节外生枝。”
“让开。”
“郡主。”
三十六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帮谁,也不知道该不该拦着曲绣和林昭,只好杵在门口不动,纠结的看向顾知安。
顾知安慢悠悠的喝完一杯茶,瞥了一眼已经凉了的药,居然笑起来,“难得见面,何必伤了和气,至于这位曲姑娘对藩阳王府的误会,不如改日请姑娘到洛阳小住,看看这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藩阳王府是什么样,有误会尽早解释清楚。”
“你——!”曲绣恼道:“你真以为你手握秦国兵权就能只手遮天了,这里是南诏,轮不到你们秦国人来做主。”
“那曲姑娘就能做主?据我所知,你是圣女所生,理应一辈子留在南诏,是下一任圣女的不二人选,而你却偷溜去中原,也不知道南诏的子民知道他们未来的圣女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到中原会如何作想。”
“你!你这个卑鄙的人,早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曲绣惊呼一声,随即想起顾知安从一开始就把她安排在眼皮下,原来是在盘算这个。心里又气又恼,可一想她进王府也是别有目的便只能咬牙认栽。
再说顾知安的本事能知道她的身份一点不奇怪,“你说的话,你以为有几个人能信你!不妨你先拿到你要带回去的东西再说,你现在,还是我手下败将。”
盯着曲绣握住林昭手腕的手,顾知安眼神一暗,杀意一闪而过。
抬眼盯着林昭,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见林昭眼中无奈,顾知安唇角上扬,“放他们走,何必伤了和气,对了林大人,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
林昭回过神,点头笑笑,“一定。”
“顾知安,你——你是不是脑子烧坏掉了!”顾知妍气得一甩鞭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那个曲绣到底什么脾气,听说和胡夭夭一个样?难怪了,都是野丫头。”
闻言顾知安笑出声,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