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澄刚准备移开视线,突然观察到后方有一辆出租车。这辆出租车,她刚才在日料店门口有看到。她和万镜结了账出来时,这辆车刚好送客人过来,她瞄了一眼留了个印象。这会儿空车灯又打下来了,看来又接了客人。
也许是同路吧,樊澄没有太在意,移开了目光。
但是当她拐了三个路口,都还能看到那辆出租车跟在自己后面时,她觉出一丝不对劲了。这车好像一直在跟踪她?
等等……难道说……樊澄好像突然悟到了什么了,苦笑了起来。
万镜的家距离央台也不远,这应当是为了她能上班方便。房子应当是租的,因为这个地段的房子通常都是租的,以樊澄对万镜的了解,她虽然在央台工作,工资也不低,但她这个年纪还没到能在这个地段买得起房子的地步,万镜的家境其实一般,她是河北人,父母亲都是工人,能供她到首都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
她将车开到万镜家楼下,等她停好车,万镜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樊澄连忙跟下去,万镜却似是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发,道:
“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有些失态,以后不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赶紧回去吧。”
“你真的没问题吗?上楼?”
“没事,有电梯的。”万镜的回答让樊澄有些哭笑不得。
“接下来出版社那边可能会联系你,到时候可能得麻烦你再抽时间了。”樊澄道。
“嗯。”万镜看着樊澄,樊澄有一瞬觉得她好像要张口问自己要联系方式,但万镜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我走了。”樊澄重新坐回车上,万镜朝她挥了挥手。
樊澄没有再多流连,径直开车出了万镜居住的小区。在出小区时,她又看见了那辆出租车,打着灯停在路边,车里的乘客还没下车。
樊澄失笑,摇了摇头,当做全没看见,径直往谢韵之家开去。她车技好,车况也好,速度一上来,现代伊兰特(首都出租车的一种)根本追不上。很快她就抢在那辆出租车之前开进了谢韵之居住的小区中。之前樊澄来时,谢韵之有拜托保安将樊澄的车牌录入了小区出入车牌系统,所以樊澄出入随意。
樊澄将车子在谢韵之的车位停好,然后一路小跑跑到了谢韵之家楼宇的正门,悄然躲在了一楼电梯间边应急通道前的立柱旁,透过前方的落地玻璃观察门口的情况。
不多时,她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穿着臃肿黑色羽绒服,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急匆匆跑了过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那样子简直像是在参加百米赛跑。
樊澄笑出声来,忙捂住自己的嘴。
女人冲到电梯间,疯狂地连点向上的按键,奈何电梯正停在16层,要下来,可要一段时间。女人急得直跺脚,还在不断地查看手机。
樊澄也没急着出去,一直等到电梯来了。那女人前脚刚进电梯,樊澄几个跃步也迅速闪身跟着进了电梯。她刚进去,电梯门就阖上了。那女人没想到突然有人闯进来,下意识惊叫了一声,满眼的惊恐。那声音不是谢韵之的声音又是谁?
“别怕,是我。”樊澄笑了,趁着谢韵之尚未反应过来,迅速将她逼到了电梯角落里,略显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
“你!”谢韵之惊到说不出话来,一双美眸透过棒球帽的帽檐直愣愣地望着她,眼底残留着惊恐与迷茫,瞳孔乌黑shi润,倒映着樊澄的面庞,无比可爱。
樊澄慢条斯理,极其温柔地摘掉了她的帽子和口罩,谢韵之略显苍白、眼底泛青、不施粉黛的面庞便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此时此刻一脸郁闷,又尴尬又羞耻,低着头、抿着唇不敢看樊澄,发丝散乱,十分狼狈。
“我……我不是要故意跟着你的……”最终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无力辩解道。
“嘘……别说话。”樊澄轻声道,随即抬起手来勾起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温柔道了一句:
“我好想你。”
随即樊澄低头以唇封缄。
谢韵之双腿在发软,大脑晕乎乎的,有些缺氧,面庞红得不像话。或许是因为樊澄周身的气息将她致密地包裹,或许是她的吻几乎要将她灵魂吸走。但她明白,其实是因为她也在渴望亲近,她已经几乎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樊澄了,从昨晚到今天的十几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是煎熬。
樊澄这个吻虽炽烈深切,却也并未持续很久。唇分后,她将谢韵之整个裹进怀里,双臂有力地箍住谢韵之,埋首在谢韵之颈窝,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谢韵之下半张脸埋在樊澄的肩膀处,一双大眼睛迷蒙着情/欲的波光,双手不自觉地攥住樊澄衣背的布料。
大约是观察到电梯箱顶正中有监控,樊澄一直用自己的后背遮着谢韵之,在电梯这种并不算私密的地方亲密,其实很冒险,但也有种莫名的刺激。
18楼并不很高,电梯很快就到了。樊澄拉着谢韵之走出了电梯,刚走出去,就突然靠在电梯门边的墙上,手臂一用力,再一次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