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被自家男朋友转移了注意力的宗祁丝毫没有半分怀疑的样子,他悄悄走到挂毯之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墙上原本用来封印第六元素的墙口,眼神悠远。
是黑卡帮助了宗祁获得这辈子应得的一切,也是黑卡毁掉了两位大炼金术师的人生。宗祁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内心有点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感慨。
正好此时拉斐尔问宗祁关于蔷薇十字会他的打算,宗祁沉默了一瞬。
“我想……就让它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炼金术不能单纯的用好坏或者正义邪恶来评判,但是毫无疑问的,它确是不被当前的时代所接受了。
而且宗祁自己也不会什么炼金术,如果没有那个意外,遵循拉美尔家族老祖宗的遗愿,这个地下暗室本来就是该老老实实被毁灭掉的。
这些东西太过惊世骇俗,所涉及到的部分,例如灵魂,不死,永生……这些字眼如果放出去,可以预料的,整个地球都会沸腾,并且为此爆发激烈的争夺,也许还会造成战争。宗祁那么厌恶战争,他重生后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将自己的老朋友救了下来,更不可能放任自己把这些东西透露出去,掀起更大的战争。
“把这些——全部放弃吗?”
拉斐尔虽然已经猜到了宗祁的选择,但在此刻依然为这份胸怀叹息,内心又隐隐有窃喜冒头。
这便是他的爱人啊。
这些资料代表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了。
说一句足以颠覆世界也不为过。
“你不是说过,光照会要消除神秘吗?”
宗祁忽然歪了歪头,“所以这些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最好不要出现最好吧。”
拉斐尔:……
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哪里没有瞒住要暴露了,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这明明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啊,这茬还是他当初为了把宗祁拖到和他同一条船上时,拉斐尔自己告诉宗祁的。
这么想想还的确是有些尴尬,他还得表演一个自己现场打脸。
“的确如此。”
金发公爵佯装面色如常,微微颔首,“事实上,嗯,是我判断失误,先入为主,那张黑卡的确是圣物。”
让拉斐尔承认自己犯错,这个事情可稀罕的很,但宗祁做到了。于是他忍着笑,但是唇边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状似惊讶的开口,“啊,当初某人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说,拉美尔家族是一定不会有圣物的。”
“那些不重要。”
威斯敏斯特公爵十分无奈的看着他。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黑发青年的脸庞如同易逝的灯火,不知为何又让拉斐尔想起那天漫天黄沙中,怀里愈发僵硬冰冷的身体和渐渐失去光彩的灰眸。
那一瞬间,拉斐尔感觉自己心口满溢的悲伤已经快要挣脱这个容器,迫不及待的破体而出,在世间喧嚣着它的存在。
再之后宗祁昏迷的一天里,拉斐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仿佛一个被抽离所有感情的机器人,冷酷的下令动用军火将那个地方夷为平地,从反叛军中找出那个开枪的狙击手,一枪送那人去见了撒旦。
拉斐尔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十分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一次,是他近二十几年来最可怕的一次失控,甚至想要就此拉着整个阿富汗陪葬。
但是现在,黑发青年依然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眼角和眉心都噙着灿烂的笑意,似是太阳,拉斐尔唯一的光源,他的生命之火和救赎。
还好他并没有失去宗祁,不然拉斐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在你复活后,它就已经失去了它原本可以招致灾祸的可能。”
这个意思是……圣物在让他复活之后,已经不再是光照会需要消除的存在了吗?
宗祁直觉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拢在黑暗中的手指却慢慢的蜷起。
可是,为什么,他获得了不死的权能呢?
如果是第六元素,为什么自己现在的眼睛,却是如同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和帕拉塞尔苏斯那样不死的鲜红呢?
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是绝对不会怀疑爱人的宗祁全部把他们埋到了心底。他浅浅的“嗯”了一声,奖励性的勾了勾手指,示意拉斐尔低下头来,然后忽然跳起,在金发公爵高挺的鼻尖留下一个shi漉漉的亲吻。不等后者有什么反应自己倒是脚底一抹油,撩完就开跑,仿佛上了跟加速带一般迅速往暗室的楼梯窜上去。
害,第一次谈恋爱,有点小紧张,感觉这个动作有些不符合自己一贯淡定的人设,啧。
宗祁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或者单纯说反射弧很长。
之前在上海告白的时候宗祁感觉自己恍恍惚惚的,就算和拉斐尔两个人在上海手牵手疯玩了几天,他也没有一点自己新任男友就此打卡上岗的感觉。等到在阿富汗玩脱了,又被迫被黑卡按头观看两位传奇大炼金术师的凄惨世纪绝恋be悲剧,醒来后看到明显几十个小时都没睡的拉斐尔,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