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天淡淡开口:“看起来咱们的长嫂不太规矩。”
几人都没有发现那男人是江满月,一个是没看太清楚,一个是因为实在没有人想到江满月的腿竟然好了。还有一个是,从京城来的两位其实已经将近五年没有见过江满月。
十四岁的少年成长起来,变化会大到惊人。将近十九的江满月丝毫不像四年多以前的那个少年。
他变得更加坚毅,棱角分明,全身带着不可接近的戾气,只有在言采身边,那种摄人的戾气才会收敛起来,展现出一个完全不一样柔和的江满月。
然而,这是只有言采才有的待遇。
几人追上去,江满月和言采已经进了院子,言采喝了一大碗水,抹掉头上的汗。江满月看他直接用袖子擦,也是很看不过去。除非军营里,否则江满月还是非常讲究的,他毕竟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江满月让红玉倒了热水,拧了热毛巾,给言采擦了一把脸。言采故意张开两只手,摊着让他擦,跟大人给小孩洗脸一样,连手指缝都擦了一把。
擦得干干净净,言采便把左脸送过去,让香一个。江满月很给面子,言采又送出左脸,又让香一个,最后言采得寸进尺,把两只擦得白白l嫩嫩的爪子举到江满月面前,也让香一个。
江满月放下毛巾,在言采手心轻轻打两下,这是故意闹他呢。敲了两下后,却当真在他手心上亲一下以示安慰。
言采的脸便爆红。虽然讨着要亲的时候,脸皮很厚,可是亲完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家奴们依旧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不长眼力见会转头来偷看,全当两位主人不在场。
然而三位江家少爷的冲击力可不小,他们还没见过这么黏黏糊糊的两个大男人呢!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要闪瞎了,这也太明目张胆胆大妄为了吧。然而,江御风终于感觉不太对劲了。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和言采亲密的男人,赫然发现,什么玩意儿,那不就是江满月的脸吗?
他第一个反应是言采找了个和江满月长得一样的养起来当男宠了,第二个反应才是该死的,江满月的腿不会是好了吧。
老天不要太优待他。
但认出来的只有不久前就见过他的江御风。京城来的两位已经四年多没见过江满月,因此只觉得这个人行长得很眼熟,丝毫没有将当年的十四岁少年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这些年来,江满月的长相其实是发生过很大的变化的。
江满月小的时候其实长得更柔和些,像他去世的母亲,因此常被人说雌雄莫辨,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越来越高大,五官也越来越硬朗,早年柔和的长相逐渐像刀削斧刻,线条凌厉。像母亲的那部分,终于在岁月中变迁了。
加上他身上的气质大变,变得凌厉,变得冷酷,再不是以前那个埋头书中的斯文少年,所以两个人都一时没有认出江满月来。
甚至于江满月也觉得很陌生了。他有比两人更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吧。
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因为,他们长得很像。正确来说,是以前的江满月和他长得很像,都继承了母亲的长相。但江满星完全没有认出来,江满月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也十一岁。
言采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莫名地看着三位不速之客。一个认识的,一个眼熟,一个完全没印象。
认识的那位,充满惊讶地看着江满月。
眼熟的那位,有些恼怒地盯着他。
完全没印象的那位,玩味地看着他俩。
江满星指着言采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水性杨花对不起大哥?简直有辱我们江家门风。”
言采缓缓在脑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啥,水性杨花,这个词确定是说他的吗?还是他理解错了这个词的意思,毕竟他的成语说得也不好,记错意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配合着那少年生气的一张脸,言采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水性杨花。
“闭嘴。”江满月冷冷道。
江满星被这冷冷的一声吓了一跳,这个jian夫竟然还敢说话,太嚣张太猖狂了。
他握起拳头,气得不行。然而只能生气地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那个jian夫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毒蛇吐着蛇信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你的学问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江满月的眼神从生气的江满星身上移开,落在江满天身上,像是在斥责江满天一样,然而话却是对着那个笨蛋说的,“还是说你的眼睛不好使了,认不出我是谁了?”
比起这个笨蛋弟弟,还是江满天更让人戒备。
言采:他家那口子就挺凶的。他从嫁过来——不——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觉了。
还好,现在没有对自己凶,但是看他凶别人就挺爽的。就是被凶的人,哦,蛮惨的。
那个看着很眼熟的少年呆呆地看着他家那口子,眼睛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