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松再接再厉的劝,“文山兄,我觉得,你干脆也别回农村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咱们组织一个大家庭,这样多好啊?要不然,红豆嫁到城里来,家里就剩你自己了……寂寞!”
“还好!”丁文山淡淡的,“素馨还在家里呢!她陪着我!”
这句话……是一个男人将近20年的孤寂,说的楚云松心酸。
可丁文山仿佛不觉得什么,好像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自顾自的往下说,“再说了,我到城里能和你一起打拼什么事业?你是专家学者,我是草莽野寇,有什么合作的领域?扯!”
楚云松不以为然,“你的领导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呀,你想想,当初在山上那么多土匪,你十几岁就能当头,叱咤风云那么多年,这肯定是说明你有本事啊!至于合作的领域吗?我搞设计,你搞装修承建,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呀?”
丁文山笑着摆手,“你拉倒吧!你是可以做事业的!你是名牌建筑师,越老越值钱!即便今后退休了,争着抢着你人也多!我呢?我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还有,我也没打算搬过来和你住,你将来还要再婚,找个女人共同走完这一生,我留在你家做个电灯泡?那算怎么回事儿?”
楚云松虽然经历过很多世事,可面对老朋友的调侃,还是有点儿略带尴尬,“什么电灯泡,什么再婚?那都是没影的事儿!我儿子,姑娘还没结婚呢,我一个丧偶的鳏夫就再婚?说出来不怕丢人?”
“丢什么人?你自己也说是鳏夫了,再婚有什么不可以?你和我情况不一样!你此时正在领导岗位上,工作太忙,无暇自顾,需要女人来照顾!”
丁文山性子豪爽,不拘小节,眯着眼睛一笑,“云松,说实话,自从你官复原职之后,给你介绍伴侣的人不少吧?有没有合适的呀?用不用我帮你参谋一下?”
这话也没什么不对。
楚云松和丁文山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他是妻子病逝多年,再续弦也无可厚非,丁文山呢,是自己把再婚的“门窗”钉得死死的,守着生死相随的誓言。
可尽管如此……
楚云松还是不自然的红了脸,“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书房看书!”
丁文山一本正经的叫住了他,“你先别走,不逗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语音一落,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取出了张玉娥带来的那个牛皮纸信封,交到了楚云松的手里,“这个给你,你收着吧!”
“什么啊?”楚云松纳闷儿打开一瞧,整个人愣了,“这是……”
丁文山语重心长的说,“云松,我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是觉得南国这小子不错,才同意把孙女交到你们楚家了!甚至帮忙撮合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结婚了,你可不能亏待我孙女,知道吗?”
这就算是正式嘱托了,“我本来想把这东西留到最后,亲自交到红豆和南国手上的,可我怕……毕竟我的腿伤是装的,我孙女儿聪明着呢,到底能瞒她多久?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事情败露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是吧?干脆!我就回先村儿,躲个清静去!”
这话一出口,楚云松知道没法再劝了,“文山兄,无论你想做什么,总得和红豆先谈谈吧?”
丁文山雷厉风行,“我已经想好了,今晚就和她说!”
果不其然……
吃过晚饭之后,爷孙俩委在房间里聊天,窗户半开着,院子里的花香飘入,说不出的醉人。
丁红豆笑眯眯的开了口,“今年的春天,好像特别暖!”
“因为你待在城里的缘故,这里的楼房多,挡风!”丁文山顺势接着往下说,“城里和乡村各有好处,像你们这样的半大孩子,喜欢城里的热闹,我呢?想家了,要回去了!打算这周末就走!”
他可没提张玉娥和赵东海前来拜访的事情……没必要!
说他心狠也罢,说他护犊子也好……反正丁文山只有一个目的:只要孙女儿过的好,能远离那些不必要的是非,这就比什么都强。
丁红豆瞪圆的眼睛,猛的站了起来,“啊?你说什么?你要回家?你要回家,自己?这一路上,汽车颠簸能受得了?”
“应该……没问题吧?”丁文山有些心虚,“我又不是纸糊的,垫两下还能散架子了?豆儿,你听我说,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呢,房子没人管,还有那匹马也没人照顾啊!再说了,我总在楚家白吃白住的,算怎么回事儿?”
丁红豆单手掐着腰,“你真要走?不改了?打定主意了?”
深吸了一口气,“那行,我陪你一起走,我反正不能让你自己回去!家里冷锅冷灶的,连个陪你说话的人也没有!我想想都心疼!”
丁文山心里感动,“傻孩子,你能跟着我一辈子?你长大了,早早晚晚是要离开我的!你就像是只小鹰,翅膀硬了,终究是要离巢的,自己在外面飞,顶风在外面闯,这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总陪着我一个迟暮之人有什么用?”
丁红豆执拗的扬着下巴,“我不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