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豆上了大客车。
一pi股坐进了靠窗的位置。
脑海里回想着楚北月刚刚那副傲娇的神态和腔调,心里不舒服,面色自然也不好看。
她户口本的成分栏里虽然写的是“土匪”,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由于丁文山的呵护有加,她也没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等。
可现在呢?
突然之间……就切实的体会到阶级和地位的“差距”了。
心情能爽吗?
刘家宝捏着半支扯掉的袖子上车了。
往丁红豆身边一坐。
本打算说点什么的。
一瞄她的脸色,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直到大客车驶出了县城。
刘家宝实在沉不住气了。
轻轻地咳了一声,“红豆,妹子,干啥呀?跟我生气呢?我没做错啥事儿吧?“
丁红豆转过头,“没生气!就是心情有点儿不好!”
勉强的向他一笑,“也不是冲你!”
那冲谁呀?
刘家宝故做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我知道了,你是看不惯刚才那个女的……她叫什么来的?什么月?”
丁红豆懒得接茬,“……”
刘家宝自顾自的往下说,“刚才的事儿吧,我也看到了!咱们是从小在村里一起长大的,你可别怪我多话呀!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你好!对吧?”
这话确实不假。
丁红豆斜了他一眼,“这么磨叽呢!说重点!”
“别急呀!有些话,就得慢慢说!”刘家宝下意识的鼓弄着那只扯掉的袖口,还是有些心疼呢,“我刚才听了个“大概齐”,那个男人……就是你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丁红豆点了点头。
刘家宝转了转眼珠,即便心里想诋毁楚南国,嘴上也不得不承认,“……他呢?长的是挺好!大个儿,干净立整儿的,别说是女人了,我瞧着都稀罕!可结婚不能光看长相啊!长得再好,也不能挂墙上当画看吧?还得过日子!凭他那爆脾气……”
边说着话,边抖了抖半条裸露的胳膊,“你瞧瞧!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动手,就这样的人,肯定有暴力倾向啊,将来也许还会打媳妇!”
暴力倾向?
丁红豆撇了撇嘴,“家宝哥,我刚才都看见了!真不是我说,就凭楚南国的身手,一上来就能把你踹趴下,还用拽你衣服?可见他不是真打你!最多就是吓吓你!”
这话很中肯。
刘家宝语气里带着股酸意,“呦,护短啊?你俩这还没结婚呢?你就替他开脱?怎么的?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一回想起刚才的情景……
也对!
就凭着楚南国敏捷的招式和狠辣的力道,如果真“动手”,那就不光是一只袖子的问题了,自己恐怕已经躺医院了。
丁红豆回呛他,“家宝哥,一码是一码,他拽坏你的衣服……不假!可你也用不着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怪话吧?你也不了解楚南国,不能只凭一面之缘就瞎评论!”
还真就是“护短”!
话一说完……
干脆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掏出了10块钱,“给你!衣服加上那块油炸糕!我都赔了!够不够?”
刘家宝赶忙把钱推了回去,“妹子,瞧你这急脾气!真是的了,你宝哥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可也不至于谁的钱都拿呀!再说了,这衣服补一补,还能接着穿!用不着你替那男人赔!”
他怕丁红豆再“来劲儿”。
也不敢讲楚南国的“坏话”了。
干脆转了焦点,“咱再说说那个妹妹……什么月!你看她那副嚣张的样子,“撇呲拉嘴”的当众就数落你,从她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家,压根也没拿你当回事儿!这样的婆家,就算你嫁过去了,能得到尊重?”
尊重?
他还挺能捅词儿。
丁红豆这次没接茬儿。
刘家宝兀自往下说,“妹子,听哥一句劝!结婚这事儿呢,就得门当户对!癞蛤蟆想嫁白天鹅,那能过的幸福吗?”
“呸!”丁红豆猛地啐了一口,“谁是癞蛤蟆?你把话说清楚!”
刘家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嘻嘻笑着,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这张嘴!不是!妹子,我的意思是……癞蛤蟆想娶白天鹅,肯定是够不着!”
他还挺会圆!
“……妹子,就凭你的为人和性情,还愁找不到好男人吗?远的不说,十里八村你可劲儿挑,无论嫁给谁,谁都得打个板把你供起来!你何必嫁进楚家受气?看小姑子的脸色?背着个高攀的名声?还要被人家数落?丈夫还不帮你说话?那日子能过得顺心吗?”
好家伙!
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罪状”。
不过……
他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