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太急,肚子里面的器官开始以疼痛跟她抗议,白觅觅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扶着墙慢慢坐下来,突然萌生就此在这里做一辈子都不要站起来的打算,还是就这么展开逃亡的旅程也很好。
「你怎么在这里?」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美好的幻想。
白觅觅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是戴着墨镜,一如既往高高在上又给人强烈压迫感的唐濬时愣了一下。她的嘴角扯了几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那女人苍白的脸蛋映入他的眼帘,他就没法再维持淡漠。唐濬取下墨镜,蹲下身子,用那双如幽潭般迷人却深不可测眼眸盯着白觅觅,「你还好吗?」
白觅觅回视他,才几秒辨别开视线。这心跳速率不正常,也许中毒后遗症有一项是心悸和心律不整,只是医生在说她在放空没听到。太近了,唐濬离她那么近做什么?「我没事。」白觅觅用手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而唐濬则是伸出手搀住她找不到重心的身躯。
唐濬皱起眉,「我不是让季允陪着你吗?」
可恶,她被季祕书设计了啊!白觅觅满脸哀戚,但很快的恢復正常,「我……想说很久没看到蝶姐了,我爸说,她在我住院时来看过我,所以想亲自去报个平安。」
其实她想请蝶姐帮忙,如果能说服唐濬让她回家是最好,如果不行,就动用身为母亲大人的威严。身为前帮主夫人,蝶姐应该不会想看到自己儿子身边的是一个甜点师傅吧?
唐濬沉yin许久,「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里?等等,重点不是回去,是我们!白觅觅瞪大双眼,谁跟他是我们,所以他们要一起回去的意思吗?「你没有事情要忙吗?天还是亮的吔……」
「暂时放着不要紧。」唐濬稍微别开眼神,里台词是:「你比较重要,」但他说不出口,有这种想法已经万分不妙,如果不慎脱口而出会更糟糕。
白觅觅看了一眼神色诡异的唐濬,轻轻拨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她细声道。
静静的走着,唐濬直视前方,思考母亲对他说的话。而白觅觅则是垂头盯着自己脚尖,想着如何顺利从唐濬手中逃脱。直到一个转角,唐濬拉着白觅觅转弯,两人的眼神才重新有了接触。
看白觅觅眉头皱着,嘴唇微微噘起的样子,唐濬问道:「你是不舒服,还是有话想说?」
当然是以上皆是。白觅觅翻了白眼,说也没用,唐濬不会允许。除非她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要他放她回家,但条件显然不足,一是身上没刀,二是凭她的破身子,连要拒绝他的触碰都很勉强。
是说……之前好像就很勉强。天啊!她现在好想放声尖叫,好想把唐濬狠狠打一顿。因为他的缘故,她白觅觅都变得不像自己了!等等,她刚刚是不是不小心又翻了个白眼?
白觅觅吞下一口口水,打量一下唐濬的脸色,一如既往,没有生气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稍微放软音调,说道:「你不用一直想要扶着我,我没事。」
唐濬盯着白觅觅,没有说话,半晌还是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这样我比较安心。」
「安心什么呀……」白觅觅嘴里不清不楚的咕噥着,放弃推开他的手。「到了没有?」她刻意像个小屁孩嚷嚷,掩饰脸颊突然明显的红晕。
「你走累了吗?」唐濬低头,凑近脸红的白觅觅。
白觅觅别过脸,摇头。唐濬真的太可怕,不是她能招架的人物,她必须回家,最好潜逃出国。
「快到了。」唐濬突然一把抱起白觅觅,直直的往前走。
突然被抱离地面,白觅觅吓了一跳,不断扭动。「放我下来!」但太过激烈的反应让她的肠胃又开始抗议绞痛,她咬着牙,在唐濬的怀里缩起身子。
「快到了。」唐濬只是重复这一句。
这样一点也不慍不火的语气,让白觅觅很难回应,只能乖乖任由他抱着,到了一扇比想像的普通质朴的木门前。推开木门后一股书香味扑鼻而来,乍看是个摆设简单的房间,一张大床,铺着丝绒棉被,窗边一张看来舒适的木製扶手椅,一旁红木桌上搁着一叠资料,而墙壁则被书柜佔去很大空间,架上的书全都不像是白觅觅想翻开的作品。
唐濬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坐在柔软的床垫上。白觅觅抬头望着唐濬,不晓得该说什么,轻轻别开眼神。「呃……谢谢。」她细声道。
现在是只剩两人的私密空间,时间彷彿静止似的,一点都没有移动的打算。
唐濬抱住白觅觅,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嗅闻她的味道,不像之前总是散发甜甜的糕饼香,而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你能再做一次薰衣草口味的饼乾给我吃吗?」
白觅觅瞪大眼,突然想起连湘芙那句话,赶紧推开他,眼神中透露出心绪紊乱。「我做薰衣草口味饼乾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也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唐濬不明所以,但还是再度抱紧她,轻抚她的肩胛骨。她瘦了不少,骨头摸得一清二楚。
「很痒……」白觅觅低声抗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