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罗松看向罗成,心中一软,他是在替他着想,杀了伍安福,父王少不得责难。
“大不了吃顿板子,哥哥不用替我担心。”罗成摆摆手,不甚在意道。
“哼……此等恶人,死了倒干净。”说话的是卖艺的小伙儿,刚才若不是他那一击,也不会轻易从伍安福手上救下单盈盈。
单盈盈此刻已被秦琼扶起,一双大眼泪汪汪地看着秦琼,惊魂未定。
“敢问,这位壮士,不知道是不是姓秦?”卖艺的小伙犹豫片刻,上前截住秦琼问道。
秦琼一愣,回道:“我确实姓秦。”
“可是原住在山东历城县西门里,专诸巷的秦琼秦二爷?”小伙大惊。
秦琼点头:“正是。”
只等秦琼点头,小伙顿时双膝跪地,双目含泪,唤道:“义父在上,秦用给您磕头了。”
☆、第十九回
19 罗松巧言,罗成免责
“跪下!”
罗成扑通一声,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就这么笔直地跪下了,那声音听在罗松耳朵里,心疼不已,自家弟弟怎么就这么实诚,跪就跪了,还这般用力,膝盖上少不得受伤。
罗松赶紧撩袍,跪在了他身旁:“父王,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弟弟,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秦琼也单膝下跪,求情道:“姑爹,若不是为了救我的朋友,表弟也不会教训那伍安福,闹出这人命大事。说起来,此事皆因我而起,秦琼愿意一力承担。”
一个两个都这样!
罗艺气得哼哼唧唧,一拂袖,转身坐上了虎皮座椅。
“我说你——平日里干得那些事,还不够出格么?怎么就非要杀了伍安福呢?”罗艺指着堂下跪着的罗成道,“退一步说,你要是看他不顺眼,偷偷摸摸杀了也就杀了,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杀了,你想怎样?”
“是,你老爹我官职是比那伍氏兄弟高,但是这伍氏兄弟毕竟是靠山王杨林的人,又受皇帝指派,你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干系了么?我为什么忍他这些年,还不是因为这个缘由。”
罗艺说得嘴干,但见堂下跪着的臭小子神色自如,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模样,气急……每回最能惹事,惹完事就这般乖巧,仿佛他不曾干过那些事,真是又气又恨。
罗松紧锁着眉,吩咐罗春将下人全部支走,才开口道:“父王,此事怨不得弟弟。”他把伍安福口中所说伍氏兄弟打算如何向靠山王杨林告密,陷害北平王府密谋造反一事原原本本相告。
秦琼听罗松边说边求情,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罗松,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是——
大表弟大肆渲染了伍家的Yin谋论,伍安福如何贬低姑爹还不够,末了不忘捎带上姑母……倒是把小表弟冲动之下杀人描述成了处心积虑为了北平王府着想。
“伍安福真这么说?”罗艺双目瞠圆,怒吼道。
“伍安福只是说要诬告我罗家密谋造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论我罗家个满门抄斩,然后还猥琐地感叹了一句:母妃国色天香,砍了有些可惜——”
“啪——”一张八仙桌在罗艺掌下尽毁。
跪在地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
罗成:乖乖,老爹宝刀未老。
罗松:呼……弟弟这顿打终是可以免了。
秦琼:这么欺骗姑爹,真的好么?
前文就有提过,罗艺莽汉出身,性情暴躁,不触及逆鳞便罢,触及逆鳞必死,而秦蕊珠就是那方逆鳞。
“还跪着干嘛?起来,统统起来。”罗艺伸手示意三人起身。
三人面面相觑,便站起身。
“那伍安福真是为强抢民女,当街行凶?”
“北平府的百姓都可以作证。”罗松道,“还有卖艺的小伙,那姑娘和死去的家人尸体作证,如今都在我北平王府内安置。”
“好,好,一会宣了那两人上殿,待我问过之后再做论断。”
罗艺一番盘问事情原委下来,果然如罗松所说无异,那伍安福确实恶贯满盈,又动手在先,罗成杀了他反倒是为民除害了,只是,伍氏兄弟那边——
秦蕊珠得了消息,匆匆从外面赶回府。一进殿,就开始抹着眼泪哽咽地诉说这些年嫁入他老罗家如何辛苦,又说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再说就说到了隋朝大将当初杀她内弟,也就是秦琼的父亲,如何逼得她父亲自刎殉国……话语中隐隐中带着对隋朝的不满,最后归结为一句话,你是保成儿还是要对隋朝效忠?
罗艺看见夫人掉眼泪,也是心疼得不行,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重复着一句话:“夫人啊,你想哪里去了,效忠?我效个屁忠。成儿是我儿子,我能把他交出去?!”
“那要是伍氏兄弟非要你交,甚至搬出了皇帝呢?”
罗艺虎目一瞪,颇具威严:“那也不交,不就是个王爷的官衔么?谁稀罕谁做。让我交出儿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