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舅舅一家?我怀疑……怀疑殿上受刑之人就是你我那苦命的侄儿太平郎哪。”
罗成表情一怔,他那位传奇人物的秦琼表哥来了?这些日尽顾着和哥哥一起习武读书了,竟把这事给忘了。
“母妃可知道堂上之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秦琼。”
一听秦琼,罗成心底有数了。
“可惜你舅舅去马鸣关上任时,那侄儿才过周岁,连大名儿都没取,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ru名唤作太平郎。”
“那母妃怎么知道那人极有可能是我那未曾见过面的表哥?”
“我也不确定,只是今日旗牌官杜文忠求到我这,说有一配军,来自山东济南历城县,在潞州犯了事,被发配到了北平府,来领一百杀威棒。但这配军为人正直,素来行侠仗义,被人称道,如今旧伤未愈,眼下又要领一百杀威棒,杜文忠怕他熬不过去,所以便求到我这,让我给王爷求个情,免了这一百杀威棒。”
“我本不管这些军中事务,但是他无意间提及那配军手持的是瓦面金装锏,又姓秦,我这心里就直翻嘀咕了,我秦家可是以瓦面金装锏天下闻名的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又都碰巧姓秦,这殿上之事,我一女人不好插手——”
“母妃放心,我这就去殿上瞧瞧,给父王提个醒,若核查无误,真是表哥,定然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到您面前。”
秦蕊珠一想到那惨死的弟弟和爹爹,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秦家可就这一根独苗了,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住啊,要不然九泉之下,我怎么有脸去见爹爹和弟弟。”
罗松留在厅内安慰着母妃,罗成便大步往银安殿走去。
殿内,罗艺正在询问秦琼缘何昨日监牢之中还奄奄一息,今日怎么好像大病痊愈了?
秦琼深叹了口气,还是不愿连累自家兄弟,便老实道来:“回禀王爷,昨日其实是秦琼装病,我早有悔意,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秦琼双目一闭,下了决心道,“王爷——依法治罪吧。”
“哼……大胆配军,竟敢畏罪诈病,欺骗本王!来人,与我重责——”手中的令牌就要丢出去。
就听外面兵士喊道:“罗少保进殿——”
秦琼抬起头,就见一面如傅粉的俊俏少年行色匆匆走了进来。
不要说秦琼有些呆滞,满殿之上,谁不呆滞?都知这北平王府里有位罗少保,按照年龄,也早该每日升殿学礼了,但偏偏王爷只字不提,把自家儿子藏得跟闺女似的,就是那大家闺秀,恐怕都没这样的,所以殿下真正认识这位罗少保的人,还真没几个。
如今看来,少年长得五官清美,唇红齿白的,一点不似王爷粗犷,倒是像极了王妃的Jing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罗艺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罗成冲自家父王行完礼,便凑过去耳语。
秦琼明显感受到两道不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北平王罗艺的脸上此刻更是大为惊诧,最后悻悻然收了手上的木令,又重新放回了桌上。
罗艺沉叹了口气,问道:“秦琼,你是哪里人士?你家中还有何人?”
秦琼都一一如实道来,说到和母亲相依为命,想起年迈的母亲,自己却不能在跟前尽孝道,这一百杀威棒下,是否能活命还是未知数,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也红了眼圈。
“那你父亲呢?”
“我父亲——”秦琼神情哀戚,“多年前在马鸣关战死了。”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身居何职?为何会战死?你一一道来。”
秦琼深吸了口气道:“我父亲名叫秦彝,字子厚,原是马鸣关总镇。”
罗艺此刻心里也不好受,看样子十之就是自己的内侄了,看着他落魄的样子,心生愧疚,只希望早早结束盘问,确定之后带去见见自家夫人,要知道为了这个内侄,这些年夫人可没少掉眼泪。
之后又赶紧问了他的ru名和一些家中事务,秦琼心里直犯嘀咕,这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问得如此详细?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但是想归想,却不敢隐瞒,把母亲带着他四处飘零的辛苦和如何在济南安家等等事宜全部诉出。
听到此,罗艺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双目圆瞪地看着秦琼。
秦琼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罗成机警,直接一弯腰,上前双手扶起了秦琼。
罗成笑yinyin道:“表哥,快起来。”
秦琼当即愣住了,这是哪跟哪啊,怎么少保突然就叫自己表哥了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殿上北平王道:“儿啊,你可曾听你母亲说过你还有个姑母?我正是你姑爹啊。”
秦琼这才想起母亲曾提过此事,说是有个失散的姑母,这会儿王爷这么说,必然是没错的。
“表哥,走,我带你去见母妃,她正在偏厅等着呢,见到你一定高兴坏了。”
秦琼这时候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任由罗少保拉着往殿外走。张公瑾,杜文忠,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