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定定地看着桌子一角……硬生生被拍掉了一个角,暗叹少保的武力值。
罗艺心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方桌拍掉了三个角,再来一下,就圆满了,直接晋升成圆桌。
伍魁死盯着地上那个桌角,这是假的吧假的吧……
“今日是谁当值?竟让人手持兵器擅闯我北平王府,还敢直言王爷名讳,前者居心叵测,意欲行凶,后者实乃犯了大不敬之罪,杖毙都不为过。”
罗艺闹了半天才闹清楚,熊孩子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
伍氏兄弟立时傻眼,直到王府侍卫训练有素地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卸了兵器之后,强按着两人的头跪在了罗艺面前,伍氏兄弟才惊醒,开始一个劲地挣扎:“罗艺,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命人盗窃我府邸在先,这会儿竟然还敢绑了我兄弟二人,真当我伍氏兄弟是软柿子,好欺负不成?再怎么说,我们还是皇上亲封的大将。”
“亲封的大将就可以持兵器,凶神恶煞地擅闯我北平王府?还是可以直呼王爷千岁的大名,任意污蔑我北平王府?我父王可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北平王,镇守幽燕九郡,生杀自主。”亏你还拿皇帝顶岗,人家皇帝还说了,这地盘就是我爹的,杀个人压根不需要征求他同意。
“罗少保!”伍亮跪在地上,气得直发抖,“你敢说你家大厅里那两大口铁皮箱子里的东西是你北平王府的?”
“废话,不是我北平王府的东西,难不成还是你安国公府的。”
罗艺眉头一跳,儿子,话不要说得太满,凡事留个余地。
“好!那罗少保敢不敢让末将上前查看一二,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的府邸昨晚恰好丢失了两口大铁皮箱子的金银珠宝。”伍亮一双利眼死死地盯着罗艺。
罗艺郁闷了,现在为难你的人不是我好么,命人卸你兵器,强压着跪下的人也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请你公平一点,把你那仇视的眼神挪一挪。
“父王,他定国公府丢了两口大铁皮箱子跟我家有两口大铁皮箱子有什么必然联系?”
罗艺腆着老脸附和道:“的确没联系。”
“罗艺你——”
“我儿说的不错,这市面上的大铁皮箱子大同小异,北平王府有两口大铁皮箱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铁皮箱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箱子里的东西!敢问王爷敢不敢让我亲自搜查一下。”伍亮相对于伍魁,脾气更冲,开门见山道。
而伍魁此时头脑清晰了很多,顿时冷汗连连,踏进北平王府大厅之前,他们压根就没怀疑过这贼出自北平王府。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会儿让他们误打误撞给撞了个正着,这要是真被揭穿了,为了掩盖真相,难保罗艺不杀他们兄弟灭口。
“那你倒是说说,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箱子里是一些金银珠宝,还有这些年皇上给我兄弟二人的赏赐。”伍亮照实说。
罗艺一听是皇上御赐,暗道不好,御赐之物可都是有标记的,若是实在拦不住,那么只能杀了此二人,总好过让他们去皇帝那嚼舌头。
“我说这箱子里是一些兵器。”
“罗少保如此肯定?万一是我府上的金银珠宝又当如何?”
“就算是金银珠宝,也不能说明这就是你府上的东西,难不成这金银珠宝上还刻了你的名字?”
“你!罗少保,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御赐之物是有标记的。”
“我北平王府内御赐之物也不少,难不成你以为就你家有?什么御赐之物?最好列张清单我瞧瞧。”
见伍氏兄弟气得脸红脖子粗,罗艺才缓缓开口,充当和事老:“成儿不许胡闹。”转过头弯着唇角,面对伍氏兄弟皮笑rou不笑的,“将军,误会,真是个误会啊,这两箱子确是我儿的东西,这孩子被本王宠坏了,被你这么一冤枉,愣是耍起孩子脾气来了,让你笑话了,还望海涵啊,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罗艺嘴上说的客气,语气里可丝毫没瞧出诚意来,反正你今天就是别想开箱子了。
伍魁眼下空手赤拳,狼狈地被人按在地上,暗自着急。这罗艺就是冀北的土霸王,在人家地盘上,他兄弟二人就算封号再高有何用?逼急了罗艺,人家照杀不误。末了,指不定上奏朝廷,给两人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若是就这么被杀了,真心冤枉啊。
当今皇上会给他俩报仇么?肯定不会,就连风光大葬都做不到。
皇上虽不放心罗艺,委派他二人前来此地监军,实则监视他,但罗艺毕竟有兵权在手,武艺在身,把西边的突厥防得死死的,皇上还用得着他,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想明白这些,伍魁后背都shi了,再也不敢计较那两箱子珠宝了,怪只怪兄弟二人一不小心撞破了这盗窃之事。
这会儿看样子罗艺存心给两人台阶下,于是顺势就道:“王爷言重了,罗少保说得在理。想必是内弟看错了,铁箱子都长得差不多,怎能凭着箱子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