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玳要找师父很容易,在他神魂鳞片里呆得舒服的绿豆又被揪了出来。虽然云岛已经飞了三天,但是对现在元婴期的他来说,这点距离并不算远。刚刚炼制出来的小鼓被他拿了出来,这鼓暂时看着只有巴掌大,整个鼓包括鼓面都是漆黑的,上面有几乎看不出来的黑紫色的暗纹——非常符合卢玳的审美。
踏在小小的鼓上,卢玳眨眼间就没了踪影,说是一瞬千里毫不夸张。
不知过了多久,卢玳停了下来,他很确定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绕了三圈了,他很确定师父就在这下面,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山。说平凡无奇也不对,每次卢玳要朝山上去,只要靠近到一定的范围内,就会莫名其妙的忽然转弯,反而去得越来越远了。
这绝对不会是师父闹出来的异象,分明是有谁把用幻阵把这地方罩起来了。卢玳转身就走,加上他赶来的时间,师父到此还不足四天,就能不着痕迹的布下如此的阵势,要么是对方人多势众,要么是有大能到此。
虽然心焦师父的安危,但对方如此大费周折,必定不是要师父的性命,卢玳要去找援兵。可没想到的是,他明明是朝远走,却飞了半天还是绕回了原地。看来对方虽然不出面,但已经发觉了他身上的不妥,这是要把他困死在这里了。
逃不了就只能打,卢玳也是不惧的。脚下的黑鼓倏忽间变得有数张方圆!他手中也多了两只巨大的鼓槌。
“咚轰!咚轰!轰轰咚!”连串的惊天鼓响传了出去,那座山终于在其中一声鼓响之后出现了一丝如水波倒影一般的波纹,并且由此开始,道道波纹越发急促频繁,山的幻影几乎就要被打碎了……
“哪里来的小辈,如此不知事。”
一阵风吹过,分明是柳叶不兴,被风刮过的卢玳却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血喷在了鼓上,黝黑鼓面上的暗纹一闪,血水立即被鼓吸了进去。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乘期的高手,还是散仙?
这吸血的法宝,让这位大能皱了皱眉,看卢玳的表情越发不喜。
“这位前辈,我的道侣被您封在了幻阵中,我迫不得已,才击鼓敲门。”
一零二遮蔽灵智
“哼!满口胡言。我这幻阵中,可没你什么道侣。”
“我那道侣乃是一位妖修,龙头、龙爪、鹿蹄、狮尾。他出事时我恰好闭关,刚一出关就得了同门消息,匆匆赶来了。实不相瞒,家中有喜事,长辈叮咛要我快些回去,还请前辈放行。”
“你一个元婴期的老仙,竟然与妖兽为伍,乃至于互为道侣?”修士的厌恶溢于言表,“实乃堕落至极!”
都这么说了,卢玳还不明白吗,对方根本就没有让他和师父见面的意思。
“你这前辈,别人的道侣竟然都要染指,天雷饶过你一次,竟然还不知悔改,要不了百年必定落入魔道!”这不是咒骂对方,卢玳可是最清楚心魔的,之前对方身上的仙灵之气遮掩,但没想到几句对话之后,对方的邪念里多了卢玳的一份,这一与他有了牵扯,卢玳也就看得清楚了。
这人姓甚名谁,卢玳不清楚,但看那心魔被养得如此“肥硕”,且身上依稀有雷电伤痕,卢玳大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卢玳的猜测也有些不对,这位散仙名柴寮。与原先的卢玳一样,是金水的双灵根,资质中上,一生虽有坎坷,但也是仙缘颇多,曾经也是个颇被门人弟子敬仰的修士。修了四千八百年,几十年前的魔灾,他因为已近渡劫,所以一时私心,并未参与抗魔之事,反而闭关修炼。
没想到,魔灾之中,天劫并未到来,魔灾之后,天劫立现!雷劫之威更是远超想象,第一道雷劈下来,柴寮就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大机缘,魔灾虽是灾,却也是修士积累功德的好时候。他既然并未参加,功德没有,反而被记了一笔暗帐,天劫不变本加厉才怪。
柴寮心境既乱,天劫的威力也确实巨大,无奈之下他只能舍弃rou身转修了散仙。
散仙说是仙,在原界也颇为强大,但既然留在原界没有被收走,就知道终归不是仙。等待着散仙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重新投胎,但走这条路的前提是必须得有极为信得过的亲朋或者好友,一个散仙的身家是会让无数人贪欲上头的。还必须得有天材地宝或者极好的运气,灵根是一方面,仙缘则是更重要的原因,因为你这辈子修到散仙,下辈子可能还不到金丹就夭折了。
另外一条就是挨过雷劫,如果十次雷劫都能过去,那散仙就可得大福源重塑rou身,得升仙界。不过十次雷劫,可是每一次都是比前一次加倍凶猛的。五劫散仙,六劫散仙,就已经是极端强悍的存在,十劫……芸怀东洲到现在都没听说过有散仙撑过去。所以基本上第二条路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无论原先如何,成为了散仙的修士们,极少有平心静气的。甚至有些人想到自己无数年辛苦修炼,最后就得到了这么一个下场,刚渡了天劫,就接着入魔,渡魔劫的,当然最后就是被炸得渣都不剩了。
柴寮虽然感情的激荡没那么大,但也误入了歧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