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平常说话时有雷降临,并没觉得消耗了什么,更不用说疲劳。但他这第一次自主召唤,一开始也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渐渐的就有气力不支之感——和卢玳那熊孩子的砸锅卖铁之音,绝对也有关系!
渐渐师父的龙yin之声低了下来,卢玳那不像铃铛的铃铛声又铛铛锵锵了一阵才平息了下来。且不说他们趁着刚才的那个机会到底走了多远,只是看周围,他们现在竟然能看到蓝色的天空和黑色的大地了,这在刚才可是被魔气完全遮蔽住的。当然,四周围那不见了踪影的魔修也并不都被宰了的,大多数的都是自己逃开的。
“玳儿啊,你以后还是寻把琴,或者……或者你把你那鼓做出来吧。”师父的嗓音有些沙哑,因为他说话劈下来的雷都温柔了几分。
不怪师父意志不坚,实在是……卢玳弹琴的时候,虽然他弹出来的最好的音色,也就是弹棉花一样的。但至少能听出来那是拨弦发出的声音,现在谁能听出刚才的声音那是铃铛发出来的?尤其是师父自己的龙yin难以为继之后,没了龙yin的遮掩,卢玳肆无忌惮演奏的那段,简直难听到丧心病狂了!
“师父?!你这是……认可我了?”卢玳还以为自己的音乐总算能入了师父的耳朵,所以师父这才改了主意。
“不,是你弹琴都比用铃铛好听。”狐王的手刚揉完自己的耳朵,但现在还是能听见嗡嗡嗡的回音,仿佛他耳洞里养了一窝马蜂。这还是只听到音,而不受攻击影响下的感受。虽然也是因为现在修为更高了,不!这么一想反而更可怕!元婴老仙的卢玳,要是演奏起乐器来,无论是什么乐器,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
“原来我是不善此道啊。”卢玳并没因为狐王的话以及师父沉默的默认而感到打击,慢慢来呗,总会好的!
“此处的,可是卢小友?”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已经重新被魔气遮掩的天空中传来。
“别答。”天锋警告卢玳,“魔修手段古怪Yin狠,有时候只是一问一答,也会在人身上下了暗手。”
卢玳自然听从,抿紧了嘴唇,不答一言。
空中传来笑声,魔气顷刻间从中间分开,一位黑袍魔修踏着魔气聚成的黑云,朝他们走来。这魔修却是个红瞳如血,黑发如绸,肤色苍白,极邪魅妖艳的年轻人模样,与他的声音半点都没有共同之处。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长得到底是妖姬(幺鸡)还是白板,对于脸盲卢玳来说,没什么区别。
“卢小友,我愿用心魔血誓发誓,今日我罗崇天来此,只为了送小友与诸位回归芸怀东洲,并无他意。”这自称罗崇天的魔修,眉心迸出一点鲜红,落在了卢玳面前。竟然一出现就是真正的心魔血誓,这下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虽然他们感觉不到丝毫异样,那只是因为这魔修收敛了周深的气息,实际上这魔修是他们见到的最强的一个。强到……石、藤都很明确的告诉卢玳,以他们俩现在的修为,斗不过这个魔修。
卢玳抬手,先是将护卫在他们周围的向日葵变成瓜子收回,接着才收下了心魔血誓,如此强悍的魔修,以实力就可以碾压他们,无论如何提心吊胆小心提防,也是躲不过的。
“走吧。”
卢玳的回答可是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天锋伸手一栏卢玳,问罗崇天:“为何?”
“我们不过是寻活路的苦命人而已,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殊为不易,并不欲多生事端。”罗崇天也没觉得被冒犯,反而在他来看,这样问清楚的才是应该,卢玳表现得心也太心宽了,“我想几位也知道,我们这寻活路的过程并不顺利。”
罗崇天这么说的时候,语调极端的奇怪,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卢玳,倒像是……把他们失败的原因都着落在了卢玳的身上。
“我原来也不信这个邪的。”罗崇天看出了众人所想,叹了一声,不过他一个魔修说不信邪,也更怪异了些,“只是,卢小友是有大气运之人。我们千算万算,花费偌大力气,卢小友却只是轻轻一拨,四两拨千斤,就让我们诸般努力付之一炬,直到换了个地方才算顺遂。实不相瞒,我等并无意冒犯卢小友。得了消息就立刻赶来,只为恭送卢小友离开。”
“以修罗令将卢玳送走的是你们?!”天锋猛然有所悟。
罗崇天苦笑:“正是。只是那般做了,我们也只是空欢喜一场,卢小友的根基在芸怀东洲,他一现身,即使不在芸怀东洲,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顷刻间前功尽弃。不过,天道自有生路,一路不通,那就另换一路!”
魔修里也有可窥探气运之人,万魔阵失败之后,算到了问题出现在卢玳身上。她们也有动过杀机之人,但众魔修本来就是因豁冥北洲气运将近,这才亡命他路,这时候若是再杀了卤代这么一个大气运之人,所折气运到底是算在芸怀东洲正道修士身上,还是算在他们这些魔修身上,谁都不好说。
于是用了稳妥之法,干脆把卢玳送到大天魔修罗洞天这么一个有去无回之地。没想到,卢玳却回去了。而且也就是他回到原界的前后,豁冥北洲魔修的大计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