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卢玳动都没动,赵锏却已经被震飞出了院子,一直做背景的柳静也匆匆忙忙跟着走了出去,大门“砰!”的一声在两人面前合拢,“我的事情通知你家长辈就好,不需你在此聒噪。”
赵锏被震得胸口发闷,翻着白眼,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但依旧感觉胸口发闷。他抬眼一看,柳静就在旁边站着,烟波如絮阁的女子也大多在周围,虽然这些女子都没说话,也没看他,但傻子也知道她们现在必定在肚子里大笑。赵锏脸色越发难看,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爬起来狼狈离开了。
柳静其实也在愁着,卢玳说是歇脚,又下了赵锏的面子。赵锏不敢得罪卢玳,但是等卢玳一走,转过来料理烟波如絮阁那是没问题的。她倒并不因此怨恨卢玳,毕竟要是没有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前辈,柳絮今天八成就已经失了元Yin,且不知被赵锏如何侮辱了。
只是这样看来,她们是除了搬家再无其他出路了。
至于赵锏,回到了赵家在此地的别院,无论他肚子里烧着怎样的火,也只能在砸东西发泄之后,老老实实的上报主家。
卢玳虽然表示是歇脚的,毕竟他是个化神的修士,这个善缘是要结的,且说不定能将他争取过来呢?
以世家为尊的浦黎西洲,在彼此争斗的时候,可没有芸怀东洲那么温和,就算都以正道自诩,但灭门之祸每年少说也有那么三两件。
又隔了一天,赵家一位同样为化神境界的长老带着两位金丹护法便匆匆赶来了,那两位护法正是赵锏的爹妈赵寅与黄珊。原来赵锏当然不会说卢玳看他不顺眼,很是把自己大吹特吹了一通。赵寅与黄珊来此,只要接了了卢玳回去,就算没能说服他常驻,也是有功的。这种随手就来的功劳,轮到他们头上,说起来还是占了儿子的光。
赵锏迎接到这三位,却在心里叫苦,爹娘来了,要是看到真相,那脸可丢大了。
尤其,来的那位长老赵灸,竟然是赵家和他爹娘关系最差的。
——赵家的惯例,一旦家主修为到了化神中期,就要退位为长老以便专心修行。如今赵家的家主就快突破小境界了,各派系之间斗争越发激烈,赵锏被送走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赵灸和赵寅就分属于两个对立阵营,卢玳这个外来的化神,可是一枚分量颇重的砝码。赵寅来了,为了平衡,带队长老自然是另一派系的赵灸。
卢玳这天倒是没有下棋,他正和师父堆房子玩,即雕刻出廊柱砖石,飞檐斗拱,再把它们堆成房舍。这也是卢玳自幼就喜爱的游戏了,算来他雕刻的爱好,也是从这游戏里引申出来的。
石桌上已经摆出了一套颇为恢弘的宅院,不过现阶段只空有宅和院,少了花草树木,奇石流水。师徒俩从前到后,开始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布置。
“师父,你看我们把这个院子去掉,干脆变成一个大湖如何?”卢玳指了指。
师父看看,点点头,拿走其中的房屋隔墙,卢玳在空出来的石桌上一点,桌面凹了下去,师父的之间在凹处戳了两下,水立刻填满了凹处。卢玳左看右看,手指在桌上画出一道流水,从湖中蜿蜒出来,流经各个院落。师父的手指在“湖”里搅了搅,水真的流了起来,一头从湖中出,一头又流回……
师父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抓了一块灰扑扑的凡石,削两下,摆在湖中,流回来的那道水径自流上了石头,又倾泻而下,成了个小瀑布。
卢玳拿出一块上品灵石来,眼睛一闭,灵石在他掌中化为大大小小的碎屑。卢玳将这些碎屑扔进了湖中,米粒大的碎屑蹦跳起来,发出“呱呱”之声,竟然是蛙;绿豆大的摇头摆尾蹦跳欢跃,是无数锦鲤;蚕豆大的抖一抖,或在水中成双悠游,或在岸边清洁羽毛,是鸳鸯和鹭鸶。
它们虽活灵活现,却不过是拟态罢了,终究只是死物。但卢玳也是用上了炼器的法门来游戏,这点小东西也是颇耗真元破费心思的。若是旁人看见了,十有八九要对这种败家行为“另眼相看”的。
“好!”“轰!”
师父却忍不住一声赞叹,他向来就是赞同将修行融入生活与游戏的人,当然也引来一道响雷。幸好雷落在了别处,否则卢玳和他一天多的成果,都要被炸飞了。
“师父,我没笑。”
对于徒弟这种比笑了还要恶意的不打自招,师父全当没看见,没听见。他抬手招来一把小草,以草当树。卢玳师父用龙爪掐着草一根一根朝石桌里戳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脖子发凉……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传音飞剑飞了进来,卢玳一扬手,接住了飞剑。
“在下赵灸,见过卢道友。”飞剑里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代表着赵灸来了。
赵灸和卢玳修为相同,他来接卢玳是赵家重视和礼貌的一种表示。但不表示赵灸也要像昨天的赵锏一样,老老实实站在门外边恭候。
卢玳挥袖子,整个石桌外带未完成的宅院都被他收入了袖中。当他和师父站在门口的时候,也正是赵灸带着赵锏一家三口落地的时候。
双方打着招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