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很正常的仪态进餐,既不太慢,也不太快,筷子伸出去的角度和咀嚼食物的声音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简而言之,就是街头饭馆里最常见的那种,可对面江上天和司徒飞紧盯著我的眼光,仍让我觉得自已是外星怪物。
吃饭时被人这样瞧著,实在不是件好受的事,尤其是这两个男子的眼神太过深沈锐利。
只是美食当前,岂可浪费,我若不吃饱,又哪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布局。江上天想必是暂不肯放过我,瞧司徒飞的眼光,也象是别有所思。
“江,他究竟是不是你的人?”正在我吃完第三只象眼馒首,挟著金丝细卷往嘴里送时,司徒飞突然一语惊人。
我的动作顿了一顿。
“你看呢?”江上天微笑瞧著我,神情颇似狐狸,不答反问。
“如果他不是你的人,我就要了。”司徒飞一手抚著下巴,沈yin打量我,说得却是轻描淡写。
我差点被食物噎住,江上天及时推了杯水过来,无暇多想,我伸手去接,却被他的指尖在掌背上轻点了点,愕然抬头,正对上那张笑得有些可恶的俊脸:“那好,浮生,你自已来说,你是不是我的人?”
心中早将这二人的祖宗暗骂了七八十代。多少关於人权、人身自由与正义的言辞在我胸间翻腾,却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我当然可以义正辞严地宣布,我不属於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已,可我也知道,在这两个所谓特权阶层的男人面前,这种话不会比一阵风更引人注意。
谦恭地笑,我放下水杯:“司徒先生,不知成为你的人要做什麽?如果条件优厚,我很愿意考虑。”
如果我以为这样就能逼退司徒飞的话,显然我是要失望了。司徒飞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还厚,竟笑道:“你害我损失了一个情妇,可惜了小宣那身媚骨……当然是要你来替补。”
原来那个和常刚串通,陷害我的女人叫小宣?真奇怪,她自已芳心寂寞,在外面勾三搭四,难道不是你为人情夫的错,还是我的错?不过既说到这儿,我倒很想知道常刚现在怎样,忍不住问道:“那麽那个……”
我还没说完,司徒飞已知其意,冷哼一声:“没这麽容易就让他死,这件事他一个人办不成,偏偏嘴倒硬,甚麽也不肯说……哼,我倒要瞧他能撑到几时。”
最後一句话说得杀气森森,冷酷无比,我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黑道上的手段,能有什麽客气的?常刚那倒霉蛋,此时怕不知在受什麽毒刑了,同情之下,心中对他的恨意倒也减了许多。
江上天却毫不在意,悠然倒了三杯酒,递了杯给司徒飞,笑道:“这件事岂不正合你意?你不是一直都抱怨不干净的人太多,要对组织来番大清洗?”
“那自然。否则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有人背著我,勾结我的情妇,在我眼皮底下搞鬼?”司徒飞接过酒,懒洋洋地靠在椅中,象一只不发威的豹,“白粉的味道,我十岁就会鉴别了,这些笨蛋,居然还敢藏在我的房里,真正是找死。”
我听得目瞪口呆:“你……你早就知道……”
“是啊,那又怎地?”司徒飞似笑非笑,斜睨了我一眼,“不过我可不知道他的同夥有多少,也不想轻举妄动,你自已跳出来指证,那是最好了,正给我一个整肃的理由。”
我管你什麽理由!
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我坐在椅中,头昏目眩。原来他们都早就知道……知道常刚贩毒!那我昨晚,那麽冲动、那麽悲壮、那麽慷慨激昂地站出来,以身作证……究竟算什麽?我被又是女人又是男人又是冷水折腾得要死要活,无论面子里子都已荡然无存,原来到最後只是一场……一场笑话?!
一杯酒适时递到我手中。我抓起,一饮而尽,却立即被酒ye辛辣无匹的气味呛得猛咳起来,弯下腰,泪流不止,好半天才挣扎出一句话:“这……这是什麽?”
“abt伏特加,七五年瑞典极品。”轻柔的语声一本正经在耳畔响起,一双手臂将我拥入怀中,安慰地轻拍我背,“是好酒哦。”
“我知道,可为什麽……是纯的?!”我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会喝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一定喝不死。”江上天温柔地笑著,抬起我的脸,“再说,我也没让你一口气喝光啊,都怪你自已不好。”
最後几个字消失在我的唇间,同时也堵住了我暴怒之下,冲口欲出的一大串国骂。
心理上受到的打击还未平复,伏特加之烈火仍在口到胃一路燃烧,此刻的我,可谓外疲内倦,眼花耳鸣,被江上天强势地一抱一勒,更晕到不辨东西南北,因此上,江上天吻上来时,几乎都未遭到什麽抵抗。
江上天似乎极满意这种状况,灵活的舌在我口中游走了一遍又一遍,不住纠缠著我的,直到见我快因缺氧昏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我脑中象有十数个大锤一起在砸,鸣响起伏,痛苦不堪,只能无力地靠在身边那散发著热力的物体上,依稀听到这物体似乎还传来些声音:“……他是不是我的人……你看到了……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