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
时景天站在这里两个小时,和保安说了很多好话,可他们就是不让他进小区。
再打时浅电话,又一直打不通,只能苦兮兮地站在门口傻等。
漫长的等待消磨掉他最后一丝耐心,看到时浅就劈头盖脸地发脾气:“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
时浅听不懂他生的哪门子气,只感觉到他凶人的时候,唾沫星子四处飞溅,都喷到她脸上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脸。
对面,时景天还在横眉冷指继续说:“出去怎么不带手机,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结果是慕司御接的,我还以为是你,结果……”
他揪着眉,想说又不敢说。
欲言又止的姿态,让时浅立马一个激灵。
他闯祸了!?
顿时,整个人变得严肃:“你说了什么?”
时景天皱皱眉,“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关键是,地皮转让书还没拿到手,爸爸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跪着求他也好,自杀威胁他也罢,都要拿到。”
时浅眯着眼,唇畔似笑非笑:“爸,你最好告诉我,你到底说了什么?”
“……”
“祸是你闯的,你不说,我就不帮你。”
时景天见没办法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之前说好了你们结婚,他就给我转让书,他一直没给,我还以为你们俩没上床,所以我就让你给他下药,把生米煮成熟饭……”
“爸!”
时浅简直不敢相信,“你太过分了,居然会想出这么恶心的办法!”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以后还有脸再面对他么?他直接举报我给她下药,侵害他的身体,就能把我送去蹲监狱!”
“爸,我真的是你女儿么?”
面对她的质问,时景天也不知道被戳到哪根神经,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如果你能争气点拿到转让书,我还用想这种办法么?”
“所以是我的错?”
时浅下颌线紧绷,冷森森地凝视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
她的眼睛大而亮,眼珠和孩童一样又大又黑,双眼一瞪,气势如虹。
像蒙尘的宝剑突然抖落一身尘埃,变得尖锐杀伐。
时景天被她瞧的心里有些发怵。
脸色一变,软声软语地提醒她:“浅浅,爸爸刚刚太着急了,语气不好,但你仔细想想时家的处境,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拿到转让书。”
“你去求求他,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只要你办好这件事,爸爸发财了,肯定亏待不了你。”
时浅冷笑,昨天刚逼着她和慕司御结婚,现在就像没事人一样说出这种话,真当她傻没智商?
敷衍地“嗯”了声,她转身就走。
突然,时景天拉住她。
“还有事?”
时浅已经很不耐烦了。
时景天冲小区里努努下巴:“慕司御不是没钱么?怎么能住得起这么豪华的别墅小区?”
“他好歹是少年影帝,曾经也风光一时,在这里买一套别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她笑着,举了个特别形象的例子,“咱们家不也在富丽区有一套小别墅?”
时景天点点头,不再怀疑慕司御的垃圾实力:“那倒也是。”
交代完时浅任务,他就乘车走了。
时浅毫不留恋地回头,走进小区。
……
十里帝宫,八号别墅。
慕司御透过监视器,将时浅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中。
甚至通过时浅和时景天的唇形判断出他们说了什么。
她说,下药很恶心。
这么说,她虽然滑头,报复心强,但至少三观是正的。
他的目光重新定格在时浅腿上。
她走路的姿势很正常,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伤到?”
眯着眼思索片刻后,关掉监视器,拎了件衣服离开。
……
时浅回到家时,慕司御不在。
她肚子饿的咕咕叫,换了套家居服把身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去厨房里煮了碗面条随便对付的吃了,便窝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回来。
可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二点钟,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等到,反而承受不住困意,呼呼睡着了。
翌日,她是被冷醒的。
打了个喷嚏醒来,揉揉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客厅。
时钟显示:凌晨五点。
秋天的第一缕阳光来的晚,外面的天色昏昏暗,路灯尽职尽责地照耀着大地,一股秋风吹过,树枝摇曳。
身上凉丝丝的。
她搓搓胳膊,从沙发上坐起来。
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扭头看去,慕司御穿着一套运动装,全副武装出去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