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照锦收回手,“我与它之间并无血脉感应,想来并不是我的孩子。”
“那它怎么会从你身上掉下来?”这朵手掌大小的白莲触感冰凉,任薇捧着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也没能发现什么特别。
按照修仙小说的法则,这莲花如果不是宗照锦繁衍所得,那就只能是他的一部分了。
“莲莲,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望着任薇关切的神色,宗照锦只觉心口一紧。
他们相识的时日并不多,若是问他为何会如此倾心于她,他一时之间大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可总会有这样的瞬间,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他怦然心动。
他垂眸为任薇整理好额前散乱的发丝,摇了摇头:“我一切都好,只是这莲花不知是何来头,想来还需查阅典籍。”
“真的没事?”任薇睁大了眼睛,拉住他的衣袖作势便要检查。
宗照锦哑然失笑,却也还是抬起手任她查看——
除了莲香更浓,他身上没有一点变化。
“这也太奇怪了……”如果既不是他的一部分,又不是后代,那这朵莲花出现的契机和缘由是什么?
“而且师兄你不是红莲嘛?”她蹙着眉,点了点花瓣,“它却是白色的。”
宗照锦的确是红莲之身,可如今这副身体里的灵魂却是雪莲所化的忘尘仙尊。因此,这朵突然出现的莲花,究竟属于谁都未可知。
这样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便是说与任薇,恐怕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
“师妹不必担心,我会查清楚的。”
他刚欲伸手去拿,任薇却托着莲花躲开了他的手。
“可以先把它放在我这里吗?”她眨了眨眼,目光炯炯。
他们刚刚还在耳鬓厮磨,如今她身上满是草木清香,如同一种亲密的记号。
或是这种“独占”,让宗照锦不自觉得寸进尺了起来,他抚着她的脸,轻声道:“这莲花平平无奇……你为何想要?”
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她肯定都会说:是因为喜欢莲花,是因为喜欢他。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莲莲呀,所以爱屋及乌。”任薇露出笑容,贴着他的手心乖巧地蹭了蹭。
果然。
宗照锦并未为猜中答案而失望,相反,他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满足。
仿佛一位端庄而知足的丈夫,他不会向任薇索取太多。但偏偏又足够了解她,因此只是贴心地,进行一些并无害处的引导,便能顺势得到一些奖励。
任薇是真心实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他都会为之感到幸福。
这是臣服者的快乐。
“你这哪弄来的?”沉兰面露厌恶,连连后退,“快别过来,我看见莲花就犯恶心。”
沉兰的态度令任薇警觉,她定在原地,“它从秦补拙座下弟子宗照锦身上掉落,我是想请师傅您看看这莲花——”
不等任薇说完,沉兰便急急打断道:“莲花有什么可看的,这种东西都是除了皮囊一无是处,当不了灵补,也不可入毒。”
她冷哼一声,神色嘲弄,“别说它是从宗照锦身上掉落,就算是忘尘那活菩萨的——这莲花大概都没用。”
她语气不善,听起来对忘尘仙尊成见颇深。
但按照原着,被穿前他德高望重受人敬仰,怎么会惹得沉兰如此憎恶?
见任薇低着头不说话,沉兰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清了清嗓子,还是别扭道:“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好心劝你。”
“莲花都是皮白心黑,你最好少和他们来往。”
“师傅您为什么这样说?”
“呵,你这丫头片子可别不信。”
沉兰眉头一横,怒目圆睁,“忘尘你知道吧?这人口口声声心怀天下,本质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贱货!”
“我过去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他,成了狗男人证道的工具,虽然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但也——”
说到一半,她骤然噤了声,整个人都颓丧了几分,悻悻然道:“总之,依我看,你最好赶紧把这不祥的破莲花给丢了。”
她似乎在回避着这段记忆,任薇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沉兰就已经摆了摆手,转移话题:
“临近宗门大比,你的制毒技艺也已经越发熟练,今日便先回去练剑吧。”
带着莲花回到了住处,任薇捧着脸发起了呆。
尽管秉持着“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的原则,她仍然试图从记忆中寻找沉兰这位“朋友”的蛛丝马迹。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在邢秋越穿越过来之前,忘尘仙尊身边也就一个百依百顺的秦补拙,从未和任何女人有过牵扯,更别提什么杀妻证道了。
人类的记忆力有限,没了系统,她关于原着的记忆都是以角色为单位拼凑而成的。
而在以主角受视角展开的纯爱故事中,女性角色是失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