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任薇都还在思索孟哲明的怪异之处。而系统早已恋爱脑晚期,它十分笃定:
“宿主,你的魅力,引老头竞折腰。”
……滚啊,谁要吸引老头。
众所周知,男人可以五百岁,五万岁,但决不能五十岁。任薇并不认为孟哲明是对她心生爱慕,反而更可能是有所企图。
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爱情向来只能成为天平中的砝码,时刻衡量重量,计较得失。陷入任薇的魅力?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可笑了。
而据江嬷嬷所说,她是被舒振桐送去监视孟哲明的。显然此时的舒振桐,还并未站到安平王父子的阵营,那他监视安平王又是为何?
舒振桐的背后,是否还有别的夺权者?
不知不觉走回任府后门,任薇刚要推门而入,余光中一架暗红的马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舒振桐掀开幕帘,碧玉发冠闪着莹润的光泽。
“任大小姐,可愿与在下品茗一番?”
呵呵,说曹Cao曹Cao到。
这三个影卫真老实,打工都不知道摸鱼,真是时刻汇报她的行程-
任娇娇心绪复杂。
孟津言对这桩婚事表现出的抗拒,着实令她心寒。可她知道,孟津言现在正在筹谋一件不可说的大事,若是成功了,她将成为普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耐着性子哄了许久,孟津言也渐渐消了气,但他交给了她两个任务:
一是监视任薇,二是与任秀林搞好关系。
“任薇最近很奇怪,似乎越来越不可控了,”,孟津言摩挲着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耳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决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有牵扯,再坏了计划。”
既然他无法利用任薇得到儒派的支持,那别人也休想占去这个便宜。
任娇娇虽不得任秀林喜爱,但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只要任娇娇讨他欢心,总归也能起到一点作用,聊胜于无。
“你明知道父亲对我……”任娇娇咬着唇,眉目紧蹙。
“娇娇,你已经大了,怎么能还如幼时一般与父亲置气呢?”见她红了眼眶,孟津言心中一软,放轻语气道:“太仆卿纵然对你再是不喜,你若是一片孝心,他总会被你打动。”
他扬起笑意,唇也贴上她的脸颊,一如当初与她甜言蜜语的时光,“辛苦我的娇娇了。”
任娇娇窝在他的怀中捏紧了帕子,犹豫片刻,还是乖顺道:“为了殿下,一点也不辛苦。”
明明是他们定亲的日子,他一连说了这么多,却唯独没有过问她的心情。
当真是冷漠无情。
任娇娇,这是你自己选的男人。
等成亲了,你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一个孟津言算什么呢……
你就当他是个跳板吧。
心里安抚了自己一番,任娇娇缓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途径任薇门口时,她再次遇到了冯俊生。
自从他编入翰林院,任娇娇就几乎没和他说过话,此时瞧见他一身绛红官服加身,俊采非常,她心头一动,莲步微移。
“表弟,你在此等薇姐姐吗?”
冯俊生手中还握着一个盒子,闻言只是眼珠微转瞥了她一眼,略一颔首:“是。”
勉力压下心中酸涩,任娇娇又搭话道:“俊生如今真是风光,想当年初见时,你还是个没我高的孩子呢。”
“娇娇表姐。”
冯俊生转过头,如今他身量拔高,漆黑的眼瞳向下,俯视着任娇娇,“你已经是圣上定下的世子妃,男女大防不可不注意。”
他如何看不出任娇娇的心思。过去他恋慕于她时,可以将这些小心思视作调情,但一旦脱去了那层单薄的爱意,她的所作所为,便再没了包容的意义。
任娇娇见着他这样冰冷的神色,怒火掺杂着恨意,她忽的不想再伪装,“冯俊生,你现在喜欢任薇了?”
被冯俊生凌厉的眼风扫过,她反而感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意。
“她怎么会看得上你呢?无权无势也就罢了,之前不是还帮着我去羞辱她吗?”她掩着面,笑眼灿烂,如渗着毒ye的娇花,“她讨厌你,是你活该。”
微风簌簌,少年少女的发丝在沉寂中轻轻扬起。
并未如预料中那样发怒,冯俊生只是冷冷看着她:“任娇娇,你想攀附权贵,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
“既然如此,就别再费心费力去争夺其他了。”
……
任娇娇越走越快,几乎是慌忙逃开了。冯俊生这个野种,居然敢这样说……争夺,她争夺什么了?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任薇,都是任薇!
如果没有她……父亲,冯俊生,还有孟津言,他们的心就都会在她任娇娇身上。
在推开偏院小门时,任娇娇看见了熟悉的暗红色马车。
微风拂起幕帘,任薇皎白的侧脸一闪而过。
任薇与舒振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