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杀一个无辜的人代价是怎样可怕。』在张侑赫离开前他背对着赵恩熙如此说道。
『要杀要剐,对我跟我父亲就好。这一切……都跟恩菲无关。恩菲她甚么都不知道……』
『所以呢?』张侑赫撇头,用无情的眼神瞪着赵恩熙,『赵恩熙,我会跟全世界的人公开你们一家两年前犯下的罪行,让正义来批判你们制裁你们,让你们在这么世界上活得生不如死,我绝对会这样做的。』
『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的父亲……或是对赵恩菲,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们全部摧毁。』
「赵医生……」当张侑赫离开后,外头听闻两人吵闹声的护士赶紧跑进办公室。
「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不需要。」赵恩熙仍跪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盯着地板上狼藉的场面。
「可是……」护士显得有些慌张,她想要进来帮忙却被阻止。
「请你当作甚么都没有发生过。」赵恩熙徐缓起身,来到护士的面前握住门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未落,赵恩熙将门给关上,让这空间再次独留她一人。
她逐步捡起那些被张侑赫横扫至地板上的东西,收拾马克杯的玻璃碎片时候,手指头一个不小心被碎玻璃给划伤。
赵恩熙盯着手指头上的伤口,当看见从伤口中渗出血,脑海中想起的是两年前的今天,她接到被救护车送至急诊室的陈柔安。
「……对不起。」她握紧双拳,原本停下的泪水又再次流下。
「说对不起有用吗?柔安她已经回不来了!」
「你怎么忍心呢?你怎能这么冷血残酷呢?你怎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柔安死去呢?柔安可是你的朋友欸!」
「呜呜呜……」她低声悲鸣,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手边散落着被张侑赫撕碎的卡片。
她何尝没有阻止过。
那天,她何尝没有阻止过父亲的所作所为。只是她的胆怯大过于她心中的正义,最终还是被父亲的威吓给吞噬。
当陈柔安被救护车送往急诊室,第一个接下她的就是赵恩熙。
「这名患者是……柔安?」
「恩熙小姐认识的人吗?」
「嗯,是很要好的朋友。请问是怎样的状况呢?」赵恩熙仔细小心检查陈柔安的伤势,惊觉伤势在头部的时候便有点着急询问一同自救护车下来的救护人员。
「据说是突然贫血昏倒在地,头部有撞击地板的跡象,我们立即检查伤势发现有出血的状况就先做个简单的包扎。」救护人员不疾不徐地说明。
「我明白了,先照个x光看颅内有没有出血。」赵恩熙熟稔地指挥着,一点都不像个实习医生,「能否赶紧看一下这名陈柔安患者的资料,我们必须知道她的血型和病史……」
负责的医生立刻将陈柔安带往x光室,见陈柔安一脸痛苦的模样,赵恩熙紧抓住她的手。
「放心,没事的。我会帮你连络侑赫的,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原本应该没事的,要是如果那位负责的医生没有把检查结果以及柔安的资料偷偷告知父亲的话,现在柔安一定活得好好的。
──看到父亲出现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应该要有警觉心的,而不是暗自窃喜可以将这些年努力所学的能力,表现给父亲看……
「院长,x光照出来了。」
「是颅内出血,若不尽可能赶快开刀,容易会有生命危险还有脑死的可能。」
「是吗?」
「所以院长……不动刀吗?」
「不动。」
「咦?」
「麻醉拿来。」
「院长?为甚么不动刀?」
赵恩熙两眼直盯面色不改的父亲,不解自己崇拜的那位,救过许多人性命的父亲,脑海中在想甚么……
「对啊,院长再不动刀,这女孩会死的!」
「闭嘴!从现在开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干涉的权利。谁若出声,我就开除谁。麻醉!快点拿来!」
「……是!」
「爸!你是在打甚么主意?难不成……?」
赵恩熙睁大双眼看着父亲,如果她的印象没记错的话……陈柔安的血型,跟自己患病来日不多的妹妹是一样的。
「我说过了闭嘴!连你也一样,赵恩熙。」
「爸,你知道你现在要做甚么吗?这可是杀人,不行的!柔安她……并没有死的可能不是吗?」她衝上前抓住父亲的手。
「这世界上没有成功率百分百的手术。」父亲冷淡言语,使赵恩熙感到恐惧。「你是医生欸……爸。救人,不是你该做的吗?」赵恩熙语调颤抖,此时此刻的父亲犹如陌生人般。
父亲甩开赵恩熙紧抓着自己的双手,戴着口罩的他仍看出他当下的表情是多么哀伤。
「但我也是一个父亲,恩熙。」他说,「只要偽装成手术失败,一切都能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