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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宇阳一起去过案发现场后,很遗憾的我根本没帮到什么忙,原本还期待着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除了现场被兇手布置的相当诡譎外,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事物。
不过我倒是忘了,宋宇阳基本上也不能算是“常人”。
听他说,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也算是这几天水逆以来,发生的比较好的事。
「但有点奇怪。」红灯的时候,宋宇阳喝了口放在饮料架上的咖啡,手指敲着方向盘的握柄,这是他陷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奇怪?」
「明明这几次的案子,整体而言都像是同一个人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细节上有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有模仿犯?」
「如果是模仿犯还好办,但这模仿犯连我们没公布的部分都做得很彻底,才更让人觉得可怕。」他心烦的抓了抓头发,不知不觉也回到了宋宅,「不说这个了,说说你,见到赵承勛,心情怎么样?」
「…」若是平时,我要是记起了什么,第一个想说的人绝对是宋宇阳,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却犹豫了。
「不想说没关係,」车子熄了火,他转过头看着我,「毕竟这是你的隐私。」
「心情,很复杂…」他打开车门前,我选择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很熟悉,跟见到语綺还有白律师的感觉,不太一样。」
「恩。」他只发了个单音节,意思是继续说,我在听。
「很温暖,就像极圈在漫长黑夜后,最终迎来阳光。」在我知道自己有“前任”之后,想像过各种看到对方时可能会有的情绪,生气、愤怒又或者是心动、少女心甦醒等等,但在台下看到他的瞬间,却只有这样的感觉。
「那挺好的。」
「还有…」宋宇阳的话里一向听不出明显情绪,但刚刚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很像你。」
「你再说一次?」
「我知道这很不像话,」他的语气就好像我说了什么很得罪人的话,拜託,这应该不是贬义吧?「但记忆里的他,跟你给我的感觉很像。」
「敢说他跟我长的很像,你会后悔找我帮你。」一贯的平淡,却不难感受其中的威胁和不满。
「才不是长得像呢!」嘴贱如我差点补一句,赵承勛长的比你帅,「是感觉啦,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长得像你前任,觉得委屈?」我去,这傢伙的重点怎么都跟别人不一样?「这么急着辩解?」
「说了不是长得像啊!还有我哪里觉得委屈啊?」我真的不懂我到底哪里让他听出委屈了,自行脑补的功力也太强大了吧?
「知道了,还不下车吗?」说完往我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他就开门下车了。
「宋宇阳!!!」
「看来你们相处的挺好的啊。」允晴听我说完对宋宇阳的日常抱怨后,笑的很是曖昧。
「如果常常吵架也是处的好的一种的话。」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虽然他帮的忙真不少,但我也受了他不少气好吗。
「大二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允晴很难得的在我房间待到很晚,也很难得的提问。
「后来吗…」
其实后来的事,我记起的并不全面,是片段的回忆,再加上语綺补充说明拼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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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会所有人的帮忙下,我们蒐集了所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以这些证据向学校声请再调查那位学姊的自杀案件,事实证明,除了日记的主人以外,还有不少受害者,出来帮忙作证的,有不少是现在在学的学生。
宣传部在网路上发起活动,活动部趁着校庆规划详细游行路线和静坐示威等等,新闻部除了印製文宣外,也尝试着透过媒体来达到话题性,虽然一开始碰了不少闭门羹,但还有遇到愿意帮助我们的人。
我们知道,唯有用对的方式做对的事,才能让学校正视我们的诉求。
最后自然是成功的让学校同意重啟调查,加害者革职处分接受检方侦讯,事情才算告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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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这个部分,我几乎没有记忆。」我叹着气,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对的事,想不起来那过程的快感真的很让人鬱卒,「那种感觉一定很爽快。」
「我觉得丁昕寒,是个很幸运的人。」
「蛤?」
「她有跟她一起奋战的伙伴、互相帮助的朋友,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允晴笑了笑,一边赶我上床睡觉,「虽然不多,但也已经拥有很多人这辈子可能都得不到的东西了。」
「或许吧…」扯着盖在腿上的被子,面对剩下不多的日子,我到底该怎么做?
「不过,我比较好奇,你跟赵承勛,最后怎么样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眼前眼神有些热切的允晴让我很是不习惯,毕竟她一向的人设都是那么清冷高不可攀。
「你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