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太久没挤在一张床,不对,一张沙发上睡觉了,万元好几次差点被挤到地上,最后硬是抱着他爹的腿,才勉强睡安生下来。
可万元觉得他没睡多久,怀里有东西在动,他下意识抱得更紧,梦里想了许久,他以为是许缙云呢,嘴里还念念有词,“缙云……几点了……”
“啥缙云啊?”
万元只觉得这声音粗粝得不行,根本不像是许缙云,他脸上还挨了两巴掌,顶着轻微的痛感,他眯着眼睛,眼前是他爹放大的老脸。
“抱着你爹喊小许呢?我看你是睡觉睡糊涂了。”万福安踹了踹万元的胸口,示意他放开自己。
万元慌忙跳下沙发,退后几步,直勾勾地看着他爹,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真怕他睡着了说了些不能说的梦话,他真以为是许缙云。
万福安掀开被子,也跟着起床,见万元仓皇未定的模样,“你呀,我说啥来着,都叫你赶紧找个媳妇,也有个给你暖被窝的人,省得你做梦都只会叫男人的名字。”
万元惊魂未定,眨巴着眼睛,小心打量着爹的表情,他爹神色如常,大概自己也没说别的梦话,他这才稍微放心点儿。
幸好……
万元长吁一口气,叉着腰原地了转了一圈,平静下来后,才想着要进厕所去洗漱,只是一抬头,又看到了坐在一旁,一直盯着他的姐姐。
“姐?”万元瞧着他姐脸色不大对,眼下的乌青有点明显,“咋了?没睡好啊?”
万玲垂下眼睛,没去看万元的眼睛,淡淡道:“有点认床。”
“认床?”万元担心他姐休息不好,“那不要明天再去医院?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万玲摇摇头,“你不是叫了那个岑老板吗?别让人家等着,再说了,我这也不影响产检。”
万元觉得他姐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儿怪,最后在他姐的催促下,他才将信将疑地进了厕所。
看着万元的身影,万玲心情很复杂,自己哪儿是认床,她几乎是一夜没睡,她怎么都想不通,她的弟弟怎么会喜欢男人。
想了一夜,万玲又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猜错了,不过是两个人关系要好,不过是几封信,不能说明什么的。
可万元刚才无意识的反应,又彻底击碎了万玲的希望,万元和许缙云到底到哪个份儿上了,睡过一张床,还是有更亲密的接触?
岑烟容是开着车来的,医院挂号也有认识的人,用不着东奔西跑的,产检进行得很顺利。
等拿到结果后,也到了午饭时间,岑烟容想着万玲为了产检连饭都没吃,提议道:“咱们先去吃个饭,医院外边的饭馆还不错,吃完饭,再出去逛逛,难得来一次县城,买点年货回去好过年。”
万福安心疼钱,百货商店他是进都不敢进,最后硬是被万元拽着上了街。
有岑烟容作伴,她对县城熟悉,女人喜欢逛的地方,她最了解,万玲现在怀着孕,他们服装店的衣服不适合她穿,岑烟容找了另一家店铺,连试衣服都是她陪着万玲进的试衣间。
万玲的心思不在这些衣服上,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容姐,有啥小姑娘跟我们万元走得近吗?”
岑烟容帮万玲整理着衣服,笑道:“万元看着机灵,除了卖衣服的时候讨女人欢心,平时也不见他跟哪个女人来往,你还别说,我当初还想给万元介绍来着,可惜他太不开窍了。”
“哦,是嘛……”
岑烟容也是话赶话,又道:“我知道你们要来,还以为许缙云会跟你们一块儿呢,他怎么没来啊?”
“许缙云……他常来找万元吗?”万玲故作随意一问,在岑烟容看不到的地方,手掌收紧了些。
万元先前也跟自己说过,他没有跟家里提过他因为周金民被冤枉的事情,只能捡简单的说。
“来过几次,也难为他那么不方便,还能大老远地找来……”
后面岑烟容说了啥万玲有点听不进去了,她原本还有点侥幸心理,想着两人隔得远,许缙云又不方便,即便两人再有意思,那也只是通通信,听了岑烟容的话才反应过来,他俩背地里不知道见过多少面。
从更衣帘后出来,万玲看到万元正和爹有说有笑地打量着路过的女孩,那些个女孩穿着时髦,各个看着光鲜亮丽。
“你看,人家多漂亮,你也给爹找一个回去。”
万元敷衍地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顾左右而言他,“哪有爹你这样的,跟个流氓似的。”
“哟,你不流氓,来了城里几天变得正经了,你忘了你先前跟金民跑去隔壁村看村花的事情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幸好没被许缙云听到,不然自己哪儿解释得清楚。
万福安也想到了许缙云,“也是,最近跟小许学好了,跟好人学好人,认识了字,有点文化了,人也正经了。”
正经不正经的,万元还真不知道,许缙云可真没他爹想得那么正经。
万玲将万元的表情尽收眼底,万元啊,这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