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夏解决齐妍事情的隔一天,苍夏和贺容溪被齐家僕役带入齐山的书房,这书房不同于齐家庄会客的厅堂,但是很明显的,这书房的隐密程度其实是更上一筹。
苍夏和贺容溪二人都摸不着头绪,不懂怎么突然就被主人翁给召进这样的地方。
然后,就在僕役出去闔上门的瞬间,从飞鹰戏鱼的屏风走出来的齐山夫妇,这一次不待二人回神阻止,齐夫人就率先朝他们深深下跪作揖礼拜,充满十足诚意的感谢。
「我林如情,在此感谢二位的大恩大德。」齐夫人说道。
这样慎重的姿态,着实让二人惊吓一跳。
苍夏和贺容溪面面相覷,怎么都觉得这样的大礼有些奇怪,不就是救了她女儿一回吗?这也不至于如此吧……
「其实早在你们救出我儿时,我就该告诉你们一切了,只是那时候仇人尚在暗中窥伺,还未除去,因而不敢如实相告。」齐夫人说出一番令人听不懂的话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贺容溪拢眉,她的话中颇有一种意喻深远的感觉。
「你们不是为了林聿云夫妇的事情而来的吗?」齐夫人莫测高深的淡笑一语。
「是啊,我们的确是为了这事而来……等等!你、你的名字……你姓林?」苍夏猛然注意到疑点,她说她叫林如情,那么她和林聿云是什么样的关係?
「是的,我姓林。」
「你和林聿云是什么关係?」贺容溪率先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兄妹关係。」
「不对,林聿云是独子,他并没有妹妹。」贺容溪记得四师妹所讲的话,三师弟不可能骗她。
「那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准确的说我和我兄长是同父异母,你们这一些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就是我的父亲临死前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唯一知道我身分的只有我的兄长和嫂嫂。」林如情轻叹一声。
「同父异母!」苍夏和贺容溪还真的是想不到,而且还没人知道,这太古怪了。
「你们来时应该早知道林家再无一人的事,甚至你们也很难查到林家的种种事跡吧?」
「是的。」苍夏回道。
「那是因为除了部分被我和我丈夫使了些手段,还有就是林家其实并不是江湖人士,除了我兄长林聿云,林家可是世世代代的书香权贵,江湖人如何会有兴趣关注官宦之家的事情?朝庭与武林终究是互不干涉的居多,在林家出事后,我和丈夫就率先出手,因而得以埋藏林家的许多事情。」林如情不疾不徐说道。
「你们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还有林家究竟是为何出事?」贺容溪沉声问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太想说,这毕竟关乎我的母亲,同时也是林家的丑闻。可是你们多次救了我儿女,甚至因为你们所提供的东西,才能让我们问出仇人,报得林家的灭门之仇,所以这事我还真的隐瞒不得了。」林如情顿了片刻,才真心坦承道。
原来一切的归根究柢,都还得归功于苍夏自制的药散,不得不说那东西的效用出奇的好,齐山夫妇也因为它才能拨云见日,找到这多年来到底是谁害得林家的人。
也怪不得,一进来,齐夫人就行如此大礼。
「那么到底是何事?」贺容溪眼睛沉静的问道。
「其实认真说来,是要从我父亲一辈的事情开始讲起。我的父亲是从四品的知府官员,他在所任的管辖知县里,提拔了一个人,那人叫——刘清。可是他并不知道刘清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物,甚至他和林家还有大仇。要知道官员与官员间,政见不和比比皆是,刘清一家落魄的缘故,还是我父辈在上一头的人物所造成的。因此,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抱持着復仇心态而来的。他的祖藉,他的名字,全是找人更改过,这才能够顺利来到我父亲的身旁。」林如情说起的这事,还是近来报了仇,才得知的事情。
谁人能想到一人埋藏数十年,就是为了这一件事?他的隐忍,他的心计,无怪林家败在这样的人的手上。
「甚至,我的母亲也是被他引来设计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与原配鹣鲽情深,本来就不喜我的母亲,而在如此被设计以后,则从不喜转为嫌恶,可是孰不知我的母亲对我的父亲是一见钟情,爱意深重。她无法接受被所爱的人憎恶,因而由爱生恨,说起林家毁灭,有一半出自刘清,有一半却是出自我的母亲。」林如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往事不堪回首。
「她因爱而恨,甚至疯狂,除了我父亲以外,谁都不能入得她的眼,甚至是包括我这个女儿。为了报復我父亲对她的冷漠无情,她丧心病狂瞒着我的真实身分,使计把我送到兄长的未婚妻身旁当丫头,甚至是三不五时蛊惑我,就是想让我和兄长发生人lun惨剧的事情。可是她这样偏执的爱,她不晓得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其他的感情,我从小有母亲等于没母亲,甚至还不晓得那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她不知道苏姐姐,也就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她对我的意义远胜于他人,我爱她敬她,把她当成唯一的亲人,如何能够背叛她?」林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