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需要纸笔吗?」庆安堂伙计从头看到尾,他看着走进庆安堂的苍夏,立刻就明白这位姑娘需要什么。
「没关係,就让她看上一看。」好在男人不用犹豫,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直接下了决定。
「公子你没事吧?」看见美人拿出金针往公子扎去,另一名显然是小廝的人,吓得差点要魂飞魄散,但好在美人真是救命大夫,而不是要命毒蝎,不然他也要玩完了。
当然,能够让她放进心的人也不容易,如果不是日积月累的相处,那么肯定是不行的。
他躺得太久,体力不支外,腿脚也早已发麻,所以无法再有其他的动作。
「既然这位客人嫌弃我们庆安堂,不如就改移尊驾吧。」他摆出一副送客自便的模样。
其实只要不是穷凶恶徒之非,苍夏一向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些人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是长年沾染血腥气的人,所以她也不介意帮上一回。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既然这样,我就送佛送到西,再给你们开上一张方子,你们等一下找伙计拿药就是了。」她淡淡说道。
「我学过一些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她重复问道。
「姑娘说得极是,小的也有不对。」伙计明白这人美心也美的姑娘,恐怕是想要给双方调和一下。
随后,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金针,然后不待招呼一声,就速度极快地朝男人身上的穴位快速扎去,稳而健的动作,显得相当老练。
她真的行吗?
「那么给我两张纸,和一隻笔吧。一张纸是那些人需要吃的药,另一张纸是我要买的东西,他们吃的药自己付钱,你把我的份算一算多少钱就行了。对了,把这两张纸钱也算进去吧。」苍夏可不愿意占人便宜,纸张的钱对平民百姓也不是便宜的。
这人显然对自己的性命看得也不是很重要。
「这个……」大汉虽然对美人很有好感,可是事关公子的性命,他哪敢做主。
「是吗?原来如此。」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容溪和苍夏二人。
「我好多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想要起身感谢,但是奈何孱弱的身躯不配合,他不由得赧然谢道。
不过,也或许不是她太过冷情,而是她的心太过狭小的缘故。至少,逍遥谷的任何一人若受了伤,丢了命,她就会难受得不得了。所以,或许她真的不算是一个冷情的人吧?
贫民百姓吃不起药的人很多,可是这人的衣衫都是极好的料子,花纹繁复,一看就是身具家资的富贵公子。何况,他这病症,也需要精心细养,说是吃不得药,她可不信。
苍夏也没再多聊什么,对于这保命的药为何会粗心弄丢的事情,半分都不感兴趣。她向来就不会对不相干的人放下注意力。说起来,她都不晓得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冷情的人,大夫的天性让她无法对伤患视而不见、弃之不故。可是,在把人治好以后,她却也随之拋诸脑后,即使那不久前被她治好的人丧失了性命,她的心情也不会有一丝的浮动。
这下完了!
「不客气,只是你身负心疾的人,怎么不随身携带药?」苍夏淡淡回应。她对这番道谢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大汉就要欲哭无泪的同时,彷彿是上天的垂怜,一道宛若天籟的嗓音解救了他。
她低下了身子,执起他的手腕静静聆听他心脉的声音。
好吧,这答案连想也不必想。
苍夏得到回答,就朝躺在地上的苍白男子走去。
出口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裙衫容貌明艳的大美人,曼妙的身姿踏着徐徐的莲步走了过来。当然,如此佳人怎么可能无人陪伴,是吧?因此,一名坚韧挺拔,身着白衣劲装丰神如玉的美男子紧随在后,一副似是保护的模样,眾人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名破口大骂的大汉也晓得他得罪了人,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急怒之下的胡言乱语。他涨红脸颊想解释一番,可惜天生口拙的他,憋了半天也挤不出半句话。
苍夏是一个慢热的人,这才一面的陌生人,她出手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人的事情与她何干?
「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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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男子胸口的鬱气顿时消散不少。
「那怎么好意思,纸的钱我看就不必了,说来姑娘也是维护到我们庆
他几乎以为快要停止的呼吸,终于又慢慢恢復了正常,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渐渐浮上淡淡的红晕。
公子如果出事的话,他们还有命活吗?
「公子的药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小廝一副要为公子辩解说道。
「他们虽然态度有所不对,但是医馆毕竟是救死扶伤的地方。」
而且,一般医术了得的大夫,不都是留着垂垂老朽的糟老头,这姑娘的年轻看起来也过于年轻,实在不是能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