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罩落地,露出紧闭的右眼,眉毛到下眼瞼纵向暗红伤疤,想来那伤口一开始深可见骨才会造成这么明显的痕跡,周遭都是背后长出羽翼的白泽族人,将李阜团团围住,白泽手一挥,李阜身上被锁灵夹绑住,将其绑至柳问麒面前,莫忧捡起被刀风划破的眼罩,扶着柳问麒的臂膀,柳问麒左眼看着他,眾人皆是一脸肃穆沉默。
磅!
李阜整个人滚了三圈,颈部铁鍊拉直把他拽了回来,白河不忍心道:"柳庄主脚下留情!"
柳问麒面如冰霜的扫过他,白河吓的缩了缩脖子,求助转向自家族长,白泽看着他如小动物的可怜表情,叹口气缓缓道:"柳庄主,此人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我族之人,在眾妖面前还请庄主留馀地。"
柳问麒看着他,鞭腿甩过李阜像是被凌厉的耳刮子击中,整个人歪在地面,白河跪在他面前道:"庄主!"
李阜冷笑道:"谁要你们假慈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动手吧!"
白泽看着柳问麒,柳问麒充满不屑道:"你也配?"
他的意思是"你个废物也配本庄主动手?"
莫忧轻声道:"我们走远些,我看看你的眼睛。"
柳问麒看着李阜满心杀意,白河被柳问麒看一眼就吓的发抖,白泽不知道在思忖什么不动声色,莫忧五指扣住柳物问麒道:"这人我看了厌烦,我们走远些。"
柳问麒才转头离开,白河松口气道:"公子您没事吧?"
李阜满身伤痕却不致命,脸被柳问麒一脚踢的浮肿,冷哼道:"谁要你多事?"
白泽深沉道:"你真是不长眼,事已至此还不悔?"
浑身疼痛,李阜扭动身躯仰面躺在地面,淡淡道:"悔?悔什么?要不是我偷了御妖国令牌,现在还要跟你这冷血浑蛋在那个鸟不生蛋的鬼乌灵谷,度过漫长无趣的一生,至少我还能自己选一次,去选择母亲曾经喜爱的这个人生。"
白泽看着他笑的悲愴,眼神黯淡-
"皇姐,你要去哪?"
那美貌端庄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换下一身层层叠叠的厚重华服,挽起秀发略施胭脂,一身紧身黑衣包覆出玲瓏身材,坐在寝室外百无聊赖的白泽道:"皇姐,你刚回来几天,又要出去?"
她笑道:"李贞,这是我在中原的名字,弟弟,最近族中事务交与你掌管,你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很放心。"
白泽掬起她的发尾,低头拿到唇上亲了亲,道:"皇姐,我等你。"
李贞上前拥抱他,亲亲他脸颊道:"你会是白泽族歷代以来最伟大的族长。"
白泽下巴架在她颈窝,紧紧还住她肩背,闻着身上安心的香味,看着上方垂条粉金纱帐,有些不甘跟悲伤,你是因为那个男人吧!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待在谷里,如今,还是要留我一人孤独!
白泽与眾人站在谷道,看着女子骑着黑马消失在山嵐雾气中。
那是白泽最后一次看到她。
后来,白泽越来越不想亲近人,对属下总是爱搭不理,除了白河能与他沟通,其馀长老与白泽在集会上经常意见相左,每每会议结束便不欢而散,白河不厌其烦的为白泽开脱说话,吃力不讨好的受到责难惩罚,白河总是期盼李贞回到谷中,白泽闭关时间越来越长,沉浸在修练中渐渐不在管事。
五年后,一个剑客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乌灵谷,他有着英挺的身躯、深邃冰冷的双眸,那孩子则是带着李贞的轮廓,还有与白泽相似的妖力,那时候是白河去接待,剑客放下孩子道:"这是李贞的儿子,白泽的外甥,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剑客独自远行,白河抱着李阜到族长的圣殿,白泽正在闭关,一个月后才接见白河,李阜看着他有点期待,伸手扯扯白河衣袖道:"他就是我舅舅吗?"
白河摸摸他头道:"是的。"
康,两扇大们被风力震开,白泽居高临下的投下一片Yin影,将这个小孩垄罩,生疏道:"你该叫我族长。"
李阜全身一震,陡然色变,等待已久日夜盼着见到亲人的兴奋,对方瞬间击碎,白河劝道:"族长这是何必?他毕竟是乌后的孩子。"
白泽拂袖,袖风甩在李阜稚嫩的脸颊上,语气不耐道:"他什么也不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河膝跪前行,拉住他广袖恳求道:"族长!"
白族甩开他,冷漠看着李阜一眼,大步离开,李阜对他的记忆在这一刻轧然而止,他的血ye有着乌后跟一名陌生男子,这世上唯有乌后知晓他的父亲是谁,来不及说变离开他,关于这件事白泽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在乎李阜别死就成。
白泽一意孤行将整座山谷下了结界,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李阜常常溜出谷,因为他身分高贵,白泽不想与他多亲近但该他的权力还有生活一样都没少,族中的每个妖都认得他,李阜在谷中有时修练有时在谷外附近捡灵草,直至遇上那名白衣青年。
黑发如墨,白衣胜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