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楠看着陆遇笙呆滞出神的表情,有些难受。
茫然了一会儿,陆遇笙上了车:“下一个地方。”
车子缓缓行驶,陆遇笙看着窗外。
夜晚的海在月华星辉下异常瑰丽,却幽深黑暗的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恐惧?’陆遇笙眼睫狠狠一颤,整个身躯都微微抖动了起来,‘在海啸发生的时候,她是否在恐惧?’
心口蓦然疼的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陆遇笙紧攥着心口的衣服,痛得弯下了腰去。
急促的呼吸声带着压抑的崩溃,在车厢内响起。
吕楠从后视镜中看过去。
就看见那个他曾经以为无坚不摧的人,捂着脸无声痛哭。
是怀孕了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很快,距离发生海啸的那一日,就过去了二十多天的时间。
海面上一片平静,轮船稳速前进着。
江瑾欢站在甲板上看着大海,Jing神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这几日,她总觉得累的慌,对什么都提不起Jing神和兴趣来。
夏日的阳光照在波光嶙峋的海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金。
又像是被揉皱了的蓝缎,美丽的不可方物。
水面之上。
洁白的海鸟yin哦飞翔,映衬着蔚蓝的海面,犹如那如碧如洗的晴空白云。
海风习习扑面,带着海水特有的海腥味,萦绕在鼻间,让人的思绪变得清明爽朗。
闻着那带着海腥味的风,江瑾欢眉头一皱,突然就觉得这段时间已经闻惯了的海腥味有点恶心。
伸手捂住胸口,江瑾欢深呼吸几口气,试图将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
然而,深呼吸让那股海腥味更重。
顿时,江瑾欢趴到船边,对着海面干呕了起来。
呕了好一会儿,那股恶心感才算是平复了下去,江瑾欢趴在船舷上微微喘着气,脸色异常苍白。
海风拂过,江瑾欢又是一阵恶心。
等到这次的恶心感褪去后,江瑾欢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闭了闭眼,江瑾欢开始回想起,她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例假。
她的例假一向准时,周期也正常,江瑾欢只一想就想了起来。
距离上一次的例假,已经过了四十几天。
双眸微微瞪大,旋即是慢慢的笑意涌上。
‘是怀孕了吧?’
想到这几天的嗜睡,胃口不佳,和Jing神不济。
江瑾欢的手轻轻抚上小腹,神色变得温柔的不像话。
然而下一秒,眼泪却是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泪眼朦胧间,江瑾欢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
她想起那天在帝景华庭的厨房,她从背后抱住为她亲手下厨房的男人。
男人回转过身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说爱她。
那温馨的场面,温柔缠绵的话语,耳边男人低沉撩人的声音让她心醉神迷。
眼泪落得越发汹涌,江瑾欢脑海里,又想起了陆遇笙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她的出现让他无限欢喜。
他说,她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好礼物。
他说,她是他在这世上见过的最美风景。
他说,在这世间除了死亡可以让他离开她以外,别无其他。
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阿笙……………
她的阿笙,在找她吧?
一定在找她,她的阿笙一定在想尽办法地找她。
好想你。
阿笙,我好想你。’
眼泪一掉下来,情绪就有些无法控制了。
江瑾欢将右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喃喃自语:“唯有死亡,可以将你我分离,别无其他。”
她在这里没有危险,不用担心会伤到孩子。
她坚信,她的阿笙在寻她。
想到陆遇笙知道她怀孕时的反应,江瑾欢突然就笑了起来。
撇去眼泪,江瑾欢轻抚着小腹,泪中带笑:“应该是怀孕了吧…………”
棠梨来找江瑾欢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船边,又哭又笑。
他怎么把属于瑾欢的他,给变成了这样
十月十日,清晨。
骄阳撕破云层洒下光芒,驱散深沉的黑暗,大地之上逐渐恢复生机。
距离海啸发生那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陆遇笙自黎明中睁开双眼。
下一秒,眼里的迷蒙瞬间散去,他猛地坐起身掀被下了床。
整整二十八天,距离海啸那日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八天。
这二十八天内,他寻遍了沿海大半城镇,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二十八天的时间,他不眠不休,终于熬不住的晕了过去。
‘几点了?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