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子,老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这么花钱的一个就得让邝深那个性子配她;而邝深那个不会说话,偶尔喜欢破大财的女儿奴也?得让她这个性子管着。
想着想着,她就撑不住笑了。
一路上心情都?是很好。
骑着自行车回江家,他们一路伴着漫天?的晚霞。夕阳洒满路上,夏风也?变得和煦,柔柔拂过脸颊。
她伸手逗已经看花眼的糯宝,却想起?那天?的冬天?。二哥刚从生意里抽身,她身子难受,还咬牙去了公社?照看生意。
邝深背着她走?在还不甚光亮的清晨,寒风如刀割,吹凉了身上的衣服。
她那时候问邝深,也?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辆自行车。
邝深不答,风亦不曾温柔。
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其实对自行车态度有些踌躇。
总觉得它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也?会给他们带来些麻烦。
可真当?拥有的那天?,她才知道,风都?会变得温柔和煦。
时光冷血残酷却又善待努力。
回到了江家,家里面就秦云跟江华在家,江父还在地里干活。
江华在厨房跟秦云打下手,听见动静就伸头?看:“糯宝来了!快过来,小舅舅给你准备不少好吃的。”
糯宝对着江华还有些认生,拽着江芝袖子,非得让江芝跟着一起?过去。
邝深手里拎着东西,秦云擦擦手也?出来,喊着江华去地里喊江父。
“你爹也?真是的,邝深都?来了,他还惦记着地里那点粮食呢。”
“娘,我?去喊爹。”
邝深身上就穿了个江芝给他买的白色短袖,外面罩了个咖色开衫。
他农活比江芝做的熟练多了,不用算时间就大概知道地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他干脆利落地脱掉外衣,折起?裤脚,脱了袜子,踩着鞋后根,单手拎着个空筐子,周身气势都?变得接地气起?来,就差肩膀头?上扛个锄头?了。
怪怪的。
江芝憋笑,把小团子塞到秦云怀里,没让她再拦。
“邝深小辈,给我?爹干活应该的。”
“还应该,你看你那话说的多理直气壮。”秦云颠颠糯宝,伸着手指头?点她脑门,“哪有姑爷一进家,水都?没喝就下地的,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有什么,正夏收呢,自己家都?顾不上了,谁还想这个。”江芝挽着秦云胳膊,只觉得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再说,咱们家可分不少地吧,刚好邝深回来了,这几天?都?让他帮爹先干干。要是实在干不完了,咱们再花钱找个人帮忙。”
“还花钱找人,你可真是做生意做成Jing了。都?是村里村亲的,谁不能帮着搭把手,到时候咱们请他们吃个饭就行。”秦云摇头?失笑。
他们家分的地多,但一多半都?是算跟会计家合种?的。到时候他们家忙完就该过来搭把手了。
“今天?也?就算了,回头?你跟邝深说一下,地里活不用他。你们这次回来就是走?亲戚休息的,又没多少活,哪儿用得了你们了。好好带孩子在家里玩几天?就行。”
“嗯嗯。”
江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别说她不同意,就是她愿意,邝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父一个人顶着个大日头?在地里忙活。
她岔了话题,又哄着糯宝喊了几声“姥姥”,说了几件糯宝闹得笑话,直把秦云笑得支不起?来腰,还差点把厨房里的锅给忘了。
还是江华提醒了句“厨房冒烟”了,才把秦云给喊回来厨房。
江芝想进厨房帮忙也?被轰了出来,在院子里看糯宝玩江父新做的小车。
她刚把糯宝报上去,就听见门口有人扯着嗓子喊:“江大队长家,有你们家的信!”
信?
江芝费劲儿地推着糯宝出去,刚走?出大门就见门口停了辆二八杠自行车,后座放着两个大包裹,坐在前面的送信员身材瘦弱,一身大汗,感觉都?要被后面的包裹给压着翘起?来了。
“你是江队长家的?户口本呢?”送信员累的腿肚子直打颤,摇摇晃晃从座子上下来,满头?大汗。
他一边卸包裹,一边气喘吁吁跟江芝说话:“你、你得先进去拿户口本或者?是关系证明?。我?们都?是要核对纪录的。”
“等?等?,”江芝觉得送信员刚刚说的话有些误解。她指着地上的一坨明?显起?伏有棱角的东西,沉默了半天?,“这就是你说的,我?们家的,嗯,信?”
谁家寄信是寄这么大一坨?
造型看着还有点糟心。
江芝是真的不解。
乖乖小糯宝
“信?哦, 对,”送信员迎着江芝的目光,也觉得怪怪的, 又从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布兜掏出封厚厚的信,“信在?这。”
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