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
◎不许么?◎
江听白沐浴过后, 刚扣上黑色丝质浴袍的系带,听见手机在床尾凳上震动。
他拿起来划开接听,“说。”
萧铎答了声是,“蒋玉轻在巴黎参与了不少资本运作活动, 其中不乏大名鼎鼎的奢侈品集团、全球闻名的珠宝商品牌, 都以公司的名义在拍卖会上为他炒出一个天价大局, 钱到了蒋玉轻的账上以后, 他扣除税金, 再如数退还给董事长本人。这样的话, 一来做低了集团的利润,降低了企业每年的交税额, 达到逃税的目的,再者”
江听白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 用纯金细针戳出一个小洞,取了一截沉香塞进烟丝里。
点燃后轻抿一口,白雾升腾间,他缓缓接着说道,“再者这么一转手, 集团的公款就成了私人的账目,可供他们任意挥霍。蒋玉轻得名又得利,他那些画作的价格水涨船高,平均每幅都在三千万往上走,其余人则中饱私囊。”
萧铎知道不必他多言,江听白打小混迹名流圈中, 对这种暗箱Cao作了如指掌, 他点头, “和您料想的基本一致。”
江听白轻蔑地笑了声,“谁给他钻营这野路子?”
“他身边有个助手,叫ann,是资深的策展人。ann在欧洲艺术市场上说话很有分量,很多富豪都卖他的账,听说ann的家族势力也不小,据传他二人关系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有意思。小蒋私底下还玩儿这么大。
江听白掸了掸烟灰,“好,知道了。”
萧铎又道,“还有,江总。”
“你说。”
萧铎停顿了一下,“蒋玉轻去年往翟颖账上汇过三笔钱,加起来共五百万。以及她在lun敦的那套公寓,都是以画廊的名义购买的。”
江听白点头,“嗯,这个我猜到了,没别的事了吗?”
否则就菲律宾那段经历,也够翟颖做上三年噩梦的,她哪来的胆子勾引他?还专挑于祗快到的时候来。
“没有,您早点休息。”
江听白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地抽完这支烟,眉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尤妈端了补药进来时,见他这幅样子,还以为小年轻生了口角。尤其房中不见于祗在。
她将托盘里的青瓷斗笠杯并一碟子盐渍乌梅放下,“孙老先生拟的药方,夫人看过后说很是平和,让少夫人喝了再睡。”
江听白闻着这味道就犯愁。让于祗喝这东西,她真的会哭出来。
他点头,“就放这儿吧。”
尤妈环顾房中,“少夫人不在吗?”
江听白指了指阁楼,“在上面,一会儿我来哄她喝。”
“那就好,”尤妈笑着说,“还以为你们吵架了,不过少夫人性子柔,配你那是正正好的。”
江听白垂眸笑了一下,手上夹着的烟抖落几片灰,“她配别人也得我肯呐。”
连尤妈也看出来,平时沉默寡言、高深莫测的小少爷,只有在提到于祗的时候,他的神态才是放松的、轻盈的,唇角抿出的一点笑也和缓。
这一趟耽误的功夫不少。
江听白端起她的药踩着楼梯上去,刚转过一扇乌木偏门,只见于祗安静躺在那把沙发椅上。
椅子轻轻晃动,她微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
她乌黑柔软的长发铺散在那块产自澳洲的白羊毛垫上,烟绿色的薄裙子卷到小腿,纤细莹白的手臂随意搭落着,肩膀到领口处露出一大片肌肤,比身下纯白的垫子还要光洁三分,像扑簌簌吹落了一院的丁香雪。
于祗脸上粉面冰融,一弯黛眉轻蹙着,倒似有些难受的样子。
江听白转头一看旁边支着的圆桌上,他喝剩的那半杯白兰地已经见了底。
他放下药盏,把住轻轻晃动的椅子扶手,横侧身体在她旁边躺下来。
于祗从喝了那小杯残酒后就脑袋发沉,头顶像蒙了一块遮住视线的黑布,眼睛打不开,也难看得清什么,娇艳的嘴唇半张半合。
只是感觉到有两根莹润的手指,冰凉的抚过她的额头、眼尾、脸颊,有些薄茧的指腹一一描画着她的唇形。混着沉香和白茶的气味,凉风般地倾覆在她脸上。
暂时禁制住了她身体深处不知根底的chao热jsg。
于祗闭着眼摸索到这只手,把脸贴过去,他的掌心是冷的,她舒服地软嗯了一声。
江听白拨开她腻在颈间的几缕发丝,才发现这一片已被闷得粉红,底下又是玉质般的腻白,像一朵早春新发的、还未红透的玉兰花。
他抵上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得好比一团夜雾,“多大人了,还偷酒喝?”
江听白离得她那样近,说话时能感受到她呼吸间的温热,他在刻意地测试自己的意志力,游走在即将崩坏,但收一收脚,又还能回得来的边缘,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去吻她。
于祗没睁开眼,却翘了一下唇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