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中,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疼痛在头里和脸上肆意蔓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Jing作祟,总觉得这次停留在梦中的时间特别短暂。我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黑暗中映入些许光亮。在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了一个人趴在一旁,我看不清楚长相,只觉得这人给我的感觉好熟悉。
是冠威学长吗?不对,这感觉不是他。
我想伸手确认是谁,可是身体却沉重得连伸手都让我觉得吃力。忽然间,那人抬起头,随即和一对担忧的目光对上视线。
是因为适应了模糊的视线,还是因为她目光的担心太过强烈,强烈得驱散了所有模糊不清,视线倏地变得清晰。
她坐起身,紧紧抓住我的手,当温热窜进掌心中,这一刻,所有一切都突然明亮了起来。
是姊姊!
我顿时忘了头痛和晕眩的不舒适。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纳闷之际,我才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我的房间。
那学长呢?他跑去哪了?难不成和冠威学长去喝酒都是在做梦吗?可是,头却又痛得不像是在做梦一样。
此时比起纳闷,面对姊姊更让我不知所措,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她,只要一想起我对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罪恶感便涌上心头。
她忽然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跟我说些什么,然而罪恶感却让我在她的面前显得很心虚,再加上我又把话说得那么绝,顿时更拉不下脸来面对她。
逃避心态在作祟,我直接撇头不看她,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掌心的温热忽然消失,我回过头,她失落离开的背影映入眼底。
我这是又在干么?胸口微微一刺,我开口想喊住她,「姊姊!」
然而,她听不见,得到的只有房门开啟又关上的声响而已。
我骂何永勛不负责任,但这样的我和他又有什么差别?明知道姊姊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我却逃避似的视而不见。
矛盾让思绪越来越乱,头痛再次找上我。
没多久,开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不是姊姊,而是周翰昇。
我错愕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纳闷失去印象的这段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为什么他现在还会在这里?
「小方,你还好吗?有没有好一点了?」他走到床边,皱着眉看我。
我愣愣看着他,「我……」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都不接电话?」
我想起了和冠威学长在一起时被我拒听的那两通电话。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吶吶地问,一字一句都牵动到疼痛神经,头越来越痛,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声。
「后来姊夫打电话给我,是他叫我去餐厅接你。」他说,眉头皱得更紧。
姊夫?
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姊夫是谁,停顿了半拍我才意会到他的姊夫就是冠威学长。
周翰昇所说的话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我纳闷地问:「他……他怎么跟你说?」
冠威学长昨天明明说了那种话,后来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他真的是好心要陪我喝酒谈心的吗?不可能,我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即使如此,我仍很庆幸最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没跟我说什么,一直叫我快点把你带走。谁叫你昨天在他的车上吐得乱七八糟的,我看他的脸色超难看。」他说着我完全没有印象的事,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现在能衣衫完整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完全能想像冠威学长黑着脸的模样。
「小方。」
我回过神,和他的目光有了交会,他看着我的表情有点迟疑,张了张嘴,然后问:「你跟姊夫到底是什么关係?」
咦?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冠威学长的警告。
「你以后少跟翰昇接触,你知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怀疑我和你的关係?」
当冠威学长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中,我不禁开始感到紧张不安。
口中变得乾涩,头更是痛了起来,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宿醉还是他的问题。我抿了抿唇,双手用力抓住棉被,心虚地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我大学的学长。」
我盯着他紧抿的嘴巴,几乎是摒住呼吸在等待他开口,这段空白时间明明只持续几秒鐘,但对我来说却好漫长。
「我知道你跟姊夫很熟,可是就算是再怎么要好的学长,你也不应该跟他喝成这个样子,实在太危险了,万一他对你怎样怎么办?」
听到他没有提及我们的关係,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紧张少了一些。
还好,还好只是一般的提醒。
「学长他……不是这种人。」我辩解,不是为了冠威学长,而是为了自己,我不想让他怀疑我和冠威学长的关係,唯有我假装相信冠威学长是个好人,他才会有可能相信我们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係。
然而,事实上就像他说的一样,我昨天真的是因为被混乱的情绪冲昏了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