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走到被告席,发现那里竟然垂掛着帘幕,是在搞什么?
「你好,我是律师,亚lun提尔。」一位年轻男子向他递出了名片。
「你是千里哈里斯?能直接叫你『千里』吗?叫我『亚lun』就好。」
亚lun自然熟的打了招呼。
他就是艾莲提到的,伊文斯家的担当律师。
「随便。」千里随便应付他。
亚lun指向帘幕。
「这呢,是为了保护你,特别向法院申请的。等一下会陈述一些事实,会使你想起不好的回忆。」
这律师到底在干嘛,他明明是兇杀案的犯人,弄得他像被害者。
「放心,你一定会无罪释放。」亚lun拍拍他的肩。
千里只回了一个不关心的神情。
过不久,开庭了,法官内荷普力士首先请检察官海顿做说明。
「九日深夜,千里哈里斯杀害了曼德伊文斯。」
在检察官说出这句话后,亚lun立即举起了手。
「辩护人有什么话要说吗?」法官问。
「不是『杀害』!我强烈主张,我们被告确实做出伤害行动,但是,不是死者的致死原因!」
此话一出,法庭内掀起了一阵漩涡。
「你可有证据?」法官平淡的追问。
亚lun立即拿着文件呈给检方及法官,吸了一口气,镇定陈述一件事实。
「当夜,被告与死者会面时,差点遭受『性侵』。惊吓之馀,才不慎将防身小刀刺向死者,实属『正当防卫』。」
亚lun平稳又带些微煽情的情绪陈述。
千里在帘幕内感觉莫名羞耻,亚lun说得也太大声。
「证据就是,被告当日自首时所拍下的照片。」
照片透过幻灯片投影机显示在法庭前方的布幕上,使陪审团们也清楚看到了证物。
「被告的手腕有被死者紧握留下的淤血痕跡,还有拘禁留下的旧伤。此外,身上其他部位也留有多处遭受性侵留下的新旧吻痕。」
亚lun不等检方反应,立即下了结论。
「被告长期处于死者的性虐待之下,而当日,也险些遭受袭击,才在进退两难的无奈下失手伤害,为了保护自己。」
千里听着亚lun的辩护,他所说的也太搞笑,什么伤害,明明乱刀刺死的伤口,是这样铁錚錚。
亚lun是没看过曼德那个被刺到没人样的尸体吗?
而且,一直性侵、性虐待的讲,是有多光荣?根本在他的伤口洒盐。
海顿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沉思了一会,最后站了起身。
「反对,被告与死者进行的是『性交易』,为了支付妹妹的医药费。被告是因为死者蓄意隐瞒其妹病情,试图延长交易期间,而心生不满,才痛下杀手。」海顿冷静地反驳。
「确实有性交易。」亚lun同意了检方的论述,但是马上瞪大了眼对看了回去。
「但是那早在死者结婚的一个月前就停止了。过了两周,面对死者不定期的职场性sao扰苦不堪言,最后提出请辞。」
法院内所有人闭气凝神的听着亚lun的陈述,他忽然放大了音量。
「在这一刻,被告遭到长达一个半月的软禁。」
亚lun瞪大的眼睛透漏着悲痛,用质问的表情继续说道。
「请您理解这是什么情形,一个半月被囚禁在房间之中,被用锁链限制行动…请您别逼我拿出那个房间的取证照片。」
亚lun暂停论述,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拿出会让我们被告回想起痛苦的那组照片。」
法庭上又陷入了沉默。
「关于被告结束性交易及被软禁之事,可有其他证据?如果辩护人坚持不提出照片。」法官率先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有,死者的日记,方才所述都记录在上面。」亚lun马上回答。
除了日记正本,亚lun另外附上部分影印本。
亚lun让法官比对了日记正本与影印本内容,确认无误后,取回了日记。
法官内荷仔细审视影印本内容,看了两三页,速度越来越停顿,脸色越来越差。
「这份文件是否公布,需取得被告同意。若不同意,我可代为作证辩护人所说皆属实。」
法官冷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像是受够般地将影印本推到旁边。
亚lun转身将手上的副本递给帘幕中的千里。
「若你同意,就可以使陪审团更了解你的痛苦。」亚lun悄声说。
为什么要知道他的痛苦?就算如此,他杀了一个人的事实是不变的。
大家难道没发现,亚lun在模糊焦点。
千里看着影印本,确实是曼德的笔跡。
里面包括了摊牌那一天明确的日期,退还支票的事,他们所有对话,还有在软禁的那几天,自己是如何被摆弄。
姿势、动作、声音,都记录的非常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