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吃着那男人带来的麵包及一些乾酪、rou乾、果酱。
生菜盒,几颗洗过就能吃的水果、水煮蛋、豆腐、可以用手转开的罐头rou。
餐具只有塑胶圆汤匙,附上几颗维他命补给剂。
曼德不在的时候,千里只能吃这些乾粮果腹。
他晚上来的时候,就会带着热食,有时候会拿红酒来一起用餐。
这时候,千里才能看到刀叉之类的铁製器具。
千里知道曼德是担心他会自杀或自残。
连洗澡、洗餐具要用的洗剂,也是很小心的给他准备食品级的,吞食大量也不会造成身体的中毒反应。
千里希望曼德与其花这么多心思在准备他的生活起居,还不如早点放走他。
自从那个发疯的夜晚之后,曼德来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完全不担心被别人发现一样。
自从桑发现自己之后,已经过了几周,不知道他找钥匙的进度如何。
本来以为自己还能撑,但是果然已经快到极限了。
红酒,千里最害怕那个男人带着红酒出现。
这就代表他想要来点饭后运动。
都是个有妻子的人了,还这样乱七八糟,他不认为艾莲小姐会不知道。
这样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千里越来越感觉不到这场监禁的终点,当时说『相信你』的信念也越来越动摇。
对这个发狂的男人,说尽劝告也没有用。
喀喀喀…
千里拖着锁链走向窗边,凉风静静的吹拂着他,千里看向窗外。
他在的位置是大约7、8楼的高处,树木也离得很远。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首先手臂会先扯断,然后摔到地上,大概一瞬间,就会头体分离。
但是他连这么做的选择也没有,窗户上镶嵌着严实的铁栅栏。
千里把被锁链拴住的手,轻放在窗沿,再将锁链一圈一圈缠住自己的手腕。
多少次,想要这样乾脆大力拉扯,折断自己的手腕,但是还是放弃了。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软弱地靠着窗沿跪坐了下来。
还有其他逃离这里的方法吗?
真的就只能勉强自己接受这男人的求爱了吗?
噠噠噠…
房外响起脚步声,是谁?
桑,还是伊琳,不太像,他们来的时候都会大声呼唤。
是曼德吗?
这个接近中午的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才对。
千里赶紧走回床铺,倒下装睡。
如果是曼德,发现他一副想逃生的样子,一定会遭来一顿欺负。
千里躲在被窝中,目光只从被褥的开口探看。
那人开了门,慢条斯理地朝床铺走来,把手压在被褥之上。
「真可怜呢。」
这声音,千里惊慌的揭开棉被,看向她。
女孩静静微笑,深红的秀发随风吹拂,亮红的双眼晶莹,散发着自信。
是艾莲。
这一刻,千里羞愧地低头,不敢看她。
这时千里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请桑找她求救。
太丢脸了,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艾莲坐在床沿,拿起了栓着千里的锁链。
「被这种东西锁着,连上衣也不能好好地穿,手穿不过袖子,只能这样扣着领口,稍微蔽体。」
她怜悯地轻触千里的胸口,他赶紧攒紧衣物,遮掩那些丢人的红斑。
「别紧张,既然我来了,就不是来责备你的。」
艾莲站了起身,仔细确认了锁鍊,露出笑,似乎有所发现。
「特别订製,代表能製作的工匠不多,加上与伊文斯有合作关係,口风严实的,稍微花些时间应该能够找到。」她说着。
千里从头到尾没办法说一句话。
艾莲看着他,轻轻的将手覆在他发寒的手背之上。
「我不会责怪你,为何这么长的时间不求救、不报警、不告诉伊文斯夫人,还愚蠢的独自和那男人提离职。」
艾莲亮红的双眼紧紧注目着千里的米色眼珠。
「你选择独自隐忍,不把事情闹大…很聪明,是正确的选择。」艾莲将她的手轻轻放在千里发青的脸庞上。
「你身为伊文斯家的总管,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家族的担当律师有多可怕。」
「我…」
千里在她的眼中,感受到不知名的压迫,沉重的控诉,但是又反常地替他开脱。
「其实你是觉得,被雇主看上有优越感吧?还可以解决财务问题,遇到这种事,其实也不全是坏处。」她说着。
千里被她的话震惊地回不出嘴。
「一直拖延、不积极的处理、也不保持距离,这种关係,装作很痛苦、受害者的样子,其实已经开始有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