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是之侧眼不解地打量着他:“做什么,见鬼了?”
朝贵放下手,动了动唇,许是因为紧张,发出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王爷……那个……奴知道奴生得可爱,又嘴甜会哄人,可……您也不能对奴……有那种心思吧……”
简是之一时懵楞,没理解他的意思。
他又继续接道:“奴虽是个阉人,可还是喜欢小宫女的……”
简是之脸色当即由白转黑,一瞬间在心中将朝贵凌迟了几百次,这个死不要脸的!竟然以为自己喜欢他!!
简是之顿时怒火上心,左看右看没找到能对他造成极大杀伤力的物件,便自椅上站起身,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今日要是不将他打得满地爬,他就不姓简!
朝贵一看事情不妙,当即边向后退边苦苦求饶:“误会,王爷,误会了……奴该死,哎不是,奴不想死,奴不想死啊……”
眼看着简是之一拳瞄着朝贵的嘴角就要砸去,朝贵突然在余光中瞥到一个人,立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高声喊道:“给江大人请安!”
江大人……
简是之顿时停住手上动作,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臣江稚鱼拜见王爷。”
简是之瞬间消了怒气,昨晚的事不自主地涌入他的脑中,此时此刻他只想赶忙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明明记得昨夜她是睡着了啊,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当年真相
趁简是之愣神间,朝贵赶忙跑了出去。
简是之定了定神,转过身面向江稚鱼,欲勾唇微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江稚鱼瞧着他的神色,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臣昨晚,又喝醉了……”
简是之颔首,想到她昨晚醉倒在自己肩上的样子,心内不禁温软了几分。
江稚鱼却面容尴尬,吞了吞喉咙,道:“臣醉酒后,没有……乱说或者乱做什么吧……”
话毕,江稚鱼紧张地打量简是之的表情。
简是之一面想着昨夜幽暗沉沦之中的风吹幡动,一面不动声色地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江稚鱼挠头,她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醉酒后不会胡作非为。
不过她旋即便释然了,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上次醉酒后逼着简是之钻狗洞更僭越吧……
江稚鱼又悄悄打量了他几眼,见他面沉如水,星眸不惊,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故而私心里就将昨夜之事稀里糊涂地丢了去。
虽然她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
江稚鱼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她并未窥透此刻面前之人眸底一闪而过的惊乱无措。
简是之将一切悸动都深隐于那方幽暗难测的眸底,纵是现下心中似有一场覆天海啸,他吐出的话音依旧淡淡的,带着一种与己无关的毫不在意。
“小江大人可是齐王宫的稀客,今日主动上门,是找本王有事?”简是之扯开话题,问道。
江稚鱼这才想起她此行的目的,立时肃起神色,紧接着望了望左右,确认殿内只他们二人后,她才低低开口:“关于乔贵妃一事……”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偷看简是之的神色,见他面色并无异常后,才继续道:“臣查到了些东西。”
简是之没有立即答她,而是微微蹙额思忖了半晌,方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江稚鱼轻轻捬掌,就见冯知棠一身罨画宫装堪堪而入。
江稚鱼对简是之道:“王爷莫怪,冯尚仪身处内宫,行事便宜,故而此事臣便擅自托付了她,请她暗中调查,不过王爷大可放心,臣与尚仪自幼相识,最是清楚她的行事为人,今日此事背后的秘密若大白,断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冯知棠微微欠身施礼,接着她的话道:“若是此事经臣口中说出后被旁人知晓了,臣自当即刻求得白绫三尺。”
简是之瞧着这两人的神情简直比庙里的神佛都严肃,赶忙开口:“冯尚仪既是小江大人的朋友,那便也是本王的朋友,小江大人信你,本王自然也信。”
江稚鱼朝冯知棠微微颔首示意,冯知棠便将她这数日查得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这位乔贵妃原名乔江篱,为原骠骑大将军乔贺独女,是陛下仍为亲王时便入王府侍候的,听原在王府服侍的老人说,乔贵妃生性平和,端方温婉,于上于下皆是面慈心善,故而深得陛下恩宠。可陛下登基后却并未立即立后,而是举国选秀以扩充后宫,皇后娘娘便是那时入的宫。娘娘甫一入禁中,便颇得圣心,几月后有孕继而诞下皇长子,稳坐到了贵妃之位。彼时内宫之中,最得圣恩也是品级最高的两位嫔妃,便是李贵妃与乔贵妃。可乔贵妃虽服侍陛下日久,却迟迟未有身孕,她亦私下里多处寻医,终于在她嫁与陛下六年后怀了身孕,陛下得知此消息后当即大喜,阖宫封赏,昭告天下,甚至在孩子尚未出生时便亲自拟定了小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