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一边摸了一根烟,然后从兜里翻打火机,翻了半天,逢冬从兜里拿出打火机递过去,云宁接了,深深看了她一眼。
逢冬接打火机的时候云宁问:“你那个甲油真不是因为你前男友?”
她收打火机:“我上一个做的是裸色。”
云宁吐了口烟,露出点你俩牛逼的意味来。
逢冬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问:“你是入学就跟周艺然认识了吗?”
“我们在一个寝室。”
多的不肯说了,她是站在周艺然那边的,答这个问题是因为刚才逢冬借她的火。
逢冬也没继续问下去,又在冷风里站了会儿,才继续说:“那朱言呢?”
云宁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抬起眼睫跟云宁对视。
“朱言没那么无辜,入学的时候本来艺然能进团委,后来位置被她抢了,她挺爱当小偷的,私生活也乱。”
逢冬问:“她偷什么了?”
“进团委的名额,专业第一,对了,之前艺然的戒指丢了,估计也是她拿的。”
“你们亲眼看到的?”
“没有。”
逢冬的胸腔起伏了一下:“那么这个名头不是你们给她安的吗?”
云宁沉默两三秒:“她那段时间晚上不怎么回寝室,听说是去找校外男友,可惜那个男生是个孬种,那段时间她的名声一坏,立马就分了。”
她把剩下的半根烟掐了,再一次地往刚才那个角看,想起那只慢悠悠弹烟灰的手。
这种男生肯定不是孬的。
从半只手就看得出来。
她心神往那边晃,听见逢冬问:“朱言的前男友是哪所学校的?”
“b理,就a舞旁边那所,好像是材料学的。”
她把烟头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往回学校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扭头。
“我说这些,是因为朱言跟我其实没什么大矛盾。刚开学的时候她带了一大包巧克力,不过都是杂牌子的,后来她分的时候艺然说从来不吃那些牌子的,把b家限定的巧克力给大家分,那次她挺难受的,看得出来,但是我因为虚荣心没要她的。”
云宁低头捋着腕上的细圈手链:“就这么一个事,我欠她的。你要查那件事,我不会插手,也不会告诉艺然,但是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小心点。”
——
云宁说的那句小心点在当晚得到了应验。
a舞的论坛上曝出一张照片,就是这天下午在美甲店门口的,角度巧妙,拍到了她兜里的打火机,和云宁从烟盒抽烟的手。
标题—你们女神在这上边是老手了。
发布时间17:53,定位地点颐园东路那边的篮球场。
三分钟后,周艺然点了个赞。
周艺然应该隐约觉察到点什么了,彻底慌了手脚,开始玩舆论这一套。
逢冬在傍晚的时候去了球场,这天太冷,入夜后要下雪,看台上的人稀稀落落,稀稀落落的十几个人里不少都是附近的学生,有听到舆论的,都往她这儿看。
带着点暗戳戳的兴奋。
她刚从舞蹈教室出来,黑发松松垮垮地挽着,耳后的皮肤很白,散下来的两三缕碎发贴着耳根,弧度漂亮。
她不找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角,从兜里拿出打火机,食指推动,咔哒一声响。
不轻不重。
下边一阵低低的卧槽。
然后看见她新做的指甲,又是一阵细小sao动,都是看八卦的眼神。
篮球架下边的男生群体也在往这儿看,一个后卫传球的时候吹了个哨:“看台上那个妞贼正。”
一队人都跟着他看,有吹口哨的,也有嘘声的。
除了一开始按动火机那个动作,逢冬没再对那件事做任何回应,里边还是舞蹈教室穿的短袖的t,外面一件宽大棉服,低头拆一份酸nai碗外卖。
旁边诸多无声的眼神交流或有声的低语,她拆得仔细,塑料袋在旁边铺开,盒盖和塑料勺的包装叠起来放在里边,腕骨上一根细链因此晃来晃去。
那些等着议论的人群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笑话不是她,是他们自己的口舌。
逢冬在分酸nai碗里的冷冻莓果,这家外卖的分量特别大,作为舞蹈生,她还要保持身材,一个人吃不完,一般吃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陈北炙。
陈北炙在七点多的时候来的。
这个时候球场两边的灯光已经亮了,他插着兜进来,径直略过人群往里边走,不是打球来的,是找人来的。
周身的气场挺强,看得出带脾气,朝看台上的一个男生指了一下,那个男生原本在暗戳戳往这边看,立马收回了目光,三秒钟后又看过去,讷讷站起来,脸色有点青白。
陈北炙就插着兜,在第四排看台的位置不动了,等着他过来。
逢冬坐在第五排的另一头,分完那盒酸nai碗才想起来陈北炙没在,只能自己吃,结果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