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追回死去的爱人,伊什塔尔前往地府进行救援。传说女神从上天下到地狱时,每降下一重天、进一重门,便脱去一层纱巾,依次渐渐失去她的神性。接着,在冥后严厉的盯视下,伊什塔尔也走向死亡之路。
晚上来我寝宫。走之前他拉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你弹得很好听。
这次出差给我带礼物了吗?
七重纱之舞就是要舞姬模仿伊什塔尔从上天降到地狱时那样,一次次地脱去纱巾。在这过程中,舞姬不断扭动腰肢,将纱巾从身上解下。
薇薇自幼学习舞蹈,身体柔韧性很好。七重纱之舞跟舞姬身体柔韧性好不好没有太大关系,但是据说女子越是美貌跳出来的效果越好。姿色不出众的舞姬反而要用面纱遮起脸,免得给舞蹈打折扣。
薇薇把它别到胸前,这里没有镜子,只能低着头看。她发现银制品在阿拉巴斯坦民间的评价虽然很不好,但只要匠人技艺高超,银做的饰品也可以很惊艳。
他没想到她这几天不仅没去找过他,还安之若素地在后花园里弹琴。他不知道她会弹竖琴,而且还弹得这么好。
外面她穿了七种浅颜色的纱巾,除了一双玉臂全身捂得严严实实。金制的手环,环形金额饰中间镶嵌着一枚红宝石,三层金珠链垂下数道金旒。脖子上并无颈链,而是一个蛇形项圈。
谢谢。
薇薇特地在最里面穿上他送的情趣内衣,白色蕾丝边的文胸,中间完全镂空就剩三角形的边。说它是文胸真是夸大了它的职能,穿它不如说和没穿毫无区别,只是一种增加羞耻感的方法。
他送了她很多礼物,有名贵的首饰,也有情趣用品。这不白天刚展示了音乐才能,薇薇准备在晚上为他跳起七重纱之舞。
她竭力掩饰,但实际上她对他恨之入骨,这点两人心里都清楚。让克洛克达尔感到勉强安心的是现在主导权在他手里,权势果然是好东西,有了它不用担心她离他而去,有了它她就会对他言听计从,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
几天没见,克洛克达尔重新审视着她。他回宫处理完一些必要事务就来找她,说实话她就算一见面埋怨他几句他也不奇怪,父亲后院里的姨娘都是这样。
着喉咙涌上来堵在心头,薇薇摸着微肿的唇发怔。
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舞蹈,两百多年奈菲鲁塔利八世的王后因此得宠,引得世家女子争相学习。七重纱之舞在当年着实风靡了一段时间,一度成为每个学习舞蹈的世家贵女的必修课,到现在一般是民间的舞姬在跳。
她缓步走进他的卧室,克洛克达尔见她不同寻常的打扮,挑挑眉,看她又想搞什么新花样。
带了。他从大衣内侧摸出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蜻蜓式样的胸针,银色蜻蜓的翅膀上镶嵌着水钻。
自从失去爱神后,万物衰谢,濒临灭绝。迫于主神的压力,冥后才使伊什塔尔苏醒,并赠予她生命之水。伊什塔尔将生命之水洒遍恋人身上,这个故事是这样结束的:愿寂静都将苏醒,共赏这新生的香气。
薇薇没有心情继续弹奏,在凉亭里呆坐了一会,让几个侍女把竖琴搬回仓库,她则回宫养精蓄锐为晚上做准备。
薇薇脱掉第一重纱衣,随意地一抛,剩下的纱衣在她身上却又展现出另一种风格。如果说七重纱都在身上的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去了一重纱的她就
薇薇先让侍女把留声机调好送过去,虽然唱片不如真人伴乐有感觉,但也聊胜于无。
他问她想我没有,其实真正思念对方的是谁呢?克洛克达尔心里有些惆怅,这是事情最坏的发展,他这一生极力避免爱上什么人,但唯独在恋爱这件事上他好像没办法控制心的走向。
在阿拉巴斯坦的民间神话中,塔穆兹死于地府魔鬼之劫,它们像土匪一样冲进他的帐篷,砸坏了家具,踢翻了牛奶桶,杀死了塔穆兹。
薇薇把唱针放到唱片上,音乐起。金耳坠藏在蓝色波浪形长发下面,难得露出一点金光。随着她的舞步,能看见赤着的双足上戴着脚镯。她牵着纱裙接连转起圈来,节奏很快,动作幅度很大,裙袂盛绽开一朵白花。一双美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比直接裸露出来更让人浮想联翩。
因为机缘巧合,薇薇当年学过七重纱之舞,但已是很多年没有再跳过了,不知生疏了多少。她这天剩下的时间便花在温习此舞上了,到要赴约前自觉跳得还可以,便去衣帽间更衣。
即便克洛克达尔对命运弄人这点早有体会,此时也不禁愕然:他爱上的偏偏是薇薇,是那个被他夺走王权、肆意欺辱的傀儡女王。
近来她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好,离他近了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侮辱、强迫她。他能容忍她有时的任性,她也经常会对他撒娇,把他当成父亲的替代,只是她不会和爸爸做那种事就是了。
她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出身高贵,不需要刻意卖弄什么,只是在那如常生活。像花朵绽放的香气会吸引蜂蝶那样,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高贵、纯真和才艺绝伦就让他着迷得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