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禹黎再一次在这个房间醒来时,他简直要气疯了。
他在国外的几天整个人状况都很不好,特别累又特别暴躁,好不容易工作都顺利完成,前天晚上的飞机回国,十一点多抵达家门,他直接把自己丢到床上,久违的一夜好眠过后,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震惊之馀,他赶紧离开房间,沿着走道前进时便生出一股熟悉感,等到经过偏厅,来到正厅外的院子时,他立刻就认出自己身处在何处了。
坐在正厅里喝茶的沉青谷看见他时还出来打招呼,「禹先生这么早过来,是和太素约好要去吃早餐吗?」
禹黎勉强笑着点头,就先一步搭车离开。
他知道锦鲤喜欢自己,但怎样也没想到,看起来可爱甜美的她,竟然敢做出把睡着的他搬回家这样疯狂的事,而且,令人费解的是,她究竟是怎样将睡梦中的他弄去协会而没被他察觉的?他不至于睡的那么死吧?她不会是用了什么药吧……
禹黎带着满腔的疑惑与怒气回到家,因为新作品上市,他又跟着团队在网路上一番宣传,连午餐都没吃,告一段落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是房间外并没有锦鲤的动静。
他下意识地认为,锦鲤是不是不敢来了?正准备打电话过去协会找人,才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日期,原来今天是星期四,她的放假日。
他当下有一种噎到的感觉,心底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反正就是浑身不舒服不爽快。他一边告诉自己:没关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能跟锦鲤碰上的,一边进入游戏,约越泽一起去扫地图杀人发洩。
他出国好几天,日常任务都是越泽他们几个帮忙开上去解的,现在开上去一看,人物都升了两级,他一边Cao作关羽你的歌和越泽的狼牙月扫地图,一边在几个好友平时都会着的语音群里问:「怎么等级升这么快?」
每天的日常都是固定的,他很清楚全部做完的经验值大约多少,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再加上掛机打怪,怎么样也不可能有两级的经验,更何况经验条还存了两条又一半了。
「飞仙」经验值是可以储存的,就是经验条可以放下一百点经验的话,它可以重复叠加两次,要升级等级或是升级技能等级时,再自己去点,这样有个好处就是,人物快死的时候,点升级就可以马上满血,相当于原地復活。
「啊,就是跟太素组队掛机打怪呀,她清怪速度超快,一击死一个,群攻一下就死一片,经验值当然蹭蹭蹭地往上涨囉。」越泽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拜。
突然听到大杀神的名字,禹黎愣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跟她这么好了,还一起组队掛练?」
「哎呦这你就不懂了,她和牧牧特好,两个常常约着去挖藏宝图,你说她砸那一身装备,结果整天顾着挖藏宝图,是不是很清奇?」
「再怎样也没有你的清奇。」整天挖洞坑自己,还总记不住教训。
禹黎并没有玩太久,大概七点多时他就觉得累了,把人物开回城里,就上床睡觉了,临睡前他还在想,明天看到锦鲤的时候,一定要跟她摊牌,把话讲清楚请她离开。
在最后陷入黑甜的瞬间,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躺在胸口上的玉坠,轻柔的像在抚摸一朵娇花一样。
然而,当他睡醒,发现自己又躺在昨天早上醒来的那个房间,锦鲤就睡在一旁,白嫩嫩的细腿儿还压在他身上时,甚少发脾气的他整个人都爆走了。
虽然他不否认自己对锦鲤有好感,但还远远不到可以接受她这种行为的地步。
他翻身下床,瞪着睡的香甜的锦鲤,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更对自己竟然睡到对外界毫无知觉的情况感到夸张。
在他正要叫醒她时,躺在床上更显得娇柔的女孩眼睫颤了颤,下一刻就醒了,见到他时先是吓的坐起来,很快又松了口气,接着整个人呆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她刚睡醒的声线偏软了点,感觉像泡在蜜里,光听就觉得甜。
禹黎还在为她的声音分心,就见她拍了额头一下,不解地问:「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把我带过来的吗!?禹黎不悦地抿嘴,不说一句话地摘下玉坠还给满脸问号的女孩,转身要走时,视线却被萤幕上熟悉的画面攫住。
她竟然也玩「飞仙」!
他往前几步,头上顶着太素仙子四个字的女真人正俏生生地站在画面中央,禹黎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又觉得她的行为简直荒谬至极。
他到底是什么眼神啊,竟然一直以为她是个刚出社会、差点步入歧途的女孩,给她工作,结果,她竟然有钱到可以在游戏里挥霍到连他都自叹不如的程度,却还天天准时到他家里做清洁工作,甚至直白地表示她喜欢他的作品,就连现在电脑上也是播放着他昨天才新推出的作品〈以你为名〉……
禹黎面无表情地看着萤幕上左盼右顾的小人儿,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起她的名字──真的不是因为鱼里才特意叫锦鲤的?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张开后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