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行政楼三楼,原本的校长室为现在的班联会办公室,隔壁的校史室则为班联会档案室,存放包括班联会的会议记录、预算表、活动章程等文件,不过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歷届学生的名册,这是学生在考取本校时交填的档案,内容除了有学生照片、联络住址、监护人住址、家庭状况、个人简介,甚至还有家庭收入跟入学体检单等。当然,所有的档案都会经过扫描、数位化编列管理并可以利用学生帐户在线上进行更改,存放在班联会档案室的只是入学时最初填写的纸本。
即使如此,一但档案失窃,仍然非同小可。
然而,就在刚才,班联会的一员在进入档案室时,赫然发现其中一本学生名册消失了。于是该生立刻通报刚好在走廊上的纠察队员,而他便在社团管理室找到了赖诗翠与我。
顶着有如死鱼眼一般的双眼,赖诗翠回到纠察队活动室后听取队员的报告。
在场的还有副队长柯瑞生、中队长何辅津,以及另外两位我不太认识的纠察队员。至于不是纠察队员的我为何会一起进入这个活动室,唯一的解释仅仅是形势使然吧。
赖诗翠听完报告,轻轻地闭上了眼。然而再睁开时已然换上一双锐利的眼神,与刚离开社团管理室时判若两人。
她对着现场的队员指挥道:
「立刻用广播叫全体纠察队员集合,封锁所有校园出入口;已经在校门口附近巡逻的队员则就近站岗,对所有离校学生进行随身物品检查。」
「队长,这会造成学生很大的反弹,万万不可。」
听到此言,一旁的柯瑞生立刻出言反对。
赖诗翠戴起白手套,并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红白蓝相间的授带:
「反弹也无所谓,就说这是突袭检查。」
「那万一小偷等到八点后才离校呢?」何辅津问道:
「六点是社团活动的结束时间,但八点才是学生最晚的离校时间。我们不可能把队员留到八点之后还守着校门口。」
「并且,如果每个离校的学生都要进行随身物品检查,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们纠察队才四十多人,全校有一千多名学生……」一名应该是高一新生的队员面有难色。
「而且万一小偷早就已经离开学校……放学时间是四点半,现在已经五点半……」
「所以我们更要赶快!」
赖诗翠打断对方:「不只是广播,同时发le群组通知,要确保每个队员都收到并回覆。」
「要报告给学校吗?」最初来找我们的那位纠察队员问道。
「……先不要。这是学生自治出的事情,我们必须承担责任,自行解决。」
揹上授带,整装完毕的赖诗翠回过身来低吼:
「听好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学生名册流出学校!」
※
纠察队的动作很快。虽然原本她们在社团活动时间就会派人在校门口附近巡逻,然而不到十分鐘,学校的正门、后门、停车场出入口,甚至是可能翻出学校的矮墙边都已经佈署了纠察队员站岗。
赖诗翠本人则带着柯瑞生,还有最初从班联会前来报告、名为方lun廷的二年级队员,以及不晓得为何跟纠察队一起行动的我,回到学生名册的失窃现场。
档案室的格局比较特别,做为前校史室,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通往走廊的正门,但成为档案室之后此门便不再使用、被文件柜挡住封死。现在仅存的出入口必须通过班联会办公室,虽然只要进入办公室后便可进出档案室,但存放学生名册的文件柜有特别上锁,钥匙一样须经过登记、说明理由后,通过班联会主席、执行秘书两人许可后方可出借,且学生名册严禁带出档案室。事实上,因为学生名册以学年度划分,每一册用b4大小装订的档案夹达三百多页,想带出档案室也不容易。
不过,摆放学生名册的文件柜虽然仍上着锁,但明显出现一个空缺──现在就读二年级的那届学生名册被抽走了。
「最后借走钥匙的是谁?」赖诗翠问向在现场的班联会执行秘书,也就是我的老朋友许丹福──最近跟他真是有缘。
「呃,我看看,最后一个借走钥匙的是……一年九班,华德昇,在六月四号。」
「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尷尬地抠了抠脸颊。说起来有这件事。不过当时的负责人应该是现在已升上三年级的班联会成员,因为我之前从来没在班联会遇到许丹福。
「理由是『更新学生联络方式』……」许丹福继续唸道。
「呃,那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学生提出转学,因为我是班长,所以老师要我来把他的转学单放到他的档案页里。」
「这种事应该叫他自己来!」
赖诗翠替我打抱不平地喊道:
「总之,显然是跟这起事件毫无关联。所以是有谁来偷拿了钥匙,取走名册?」
「那个,钥匙还在这里,」许丹福拎起一串钥匙:
「这把钥匙一直都放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