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问问你的情况,但你知道的,我们的校规不允许女学生进到男生教室大楼,」
「等我把茶杯收拾一下。」
「不客气。」我将杯盘重新端给她。
「虽然没办法再上场比赛,但可以跟一般人一样活动。」
「喂!你有在听吗!──哇啊!」
「赖诗翠学姊,」
「我不太擅长回答一些抽象性的问题,如果你只是要问『讥睨哲学研究社』的社团活动是什么的话,它原始的社规就是『研究人类』这种定义模糊的活动宗旨,毕竟一个社会或一所学校当中总是有不少人生性羞怯或是愤世嫉俗,不愿与人为伍,所以也可以说这个社团自始至终就是专门收容『幽灵社员』。目前的成员,以我自己的话来说,有神秘的柯禄博、被遗忘的张伦杰、不知道跑那去的齐海德,还有善于应对女性的华德昇,」
「我说夏络儿学妹,你是社长,这件事本来是你要负责的,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工作丢给社团里的学长去处理?」
「喂,等等!那是什么形容!」讲得我好像花花公子似地,这是损害名誉!并且其他三位社员的名字,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然而夏络儿头也不抬地继续滑着手机:
说起来好像有这么一条规定,但老实说在男生大楼也不时看到女学生出入,大概只有像赖诗翠这样的乖学生才会严格遵守吧。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傢伙好像不仅没理会我的抗议,还顺其自然地把麻烦事丢给我做了?
「还是说你要每个月都过来这边催我缴交我不打算动笔的纪录簿?我觉得每个月至少有一次让华德昇到你那里去交纪录对『我跟你』来说不会有坏处。」
她抬头瞄了我一眼,但旋即别过脸去:
交九月份的社团纪录,就我所知,这个社团还经常没在规定的时间内进行社团活动──说到底,这个社团的社团活动是什么?你们在社团里到底做了什么事?上次甚至两名社员都翘课了一整天,好像还被警车载回学校!你们也太过分了!」
至于被矛头所指的少女,仍然屈膝坐在椅子上,叼着棒棒糖漫不经心地滑着手机。
赖诗翠气地站起身来,本来轻搁在她腿上的茶杯与托盘则因此差点打翻──幸好我一个箭步伸手过去稳住了她的杯盘。不过还是有一些红茶溅到了她的裙子上。于是我从口袋里翻出面纸帮她擦拭。
「啊……嗯,可以啊。」我朝夏络儿瞄了一眼,本想看看她的意见,然而不知不觉中刚刚还在滑手机的她好像又陷入「死尸」的思考状态了。
此外,杜瑞柏先生的谋杀案,在各大媒体中虽然有报导,但我跟夏络儿却彷彿不曾与这起案子有过任何关联,警方也未曾说出「高中生埋伏逮捕兇手」这种可以作为系列漫画题材的开头。不晓得是怎样的操作,总之情报遭到严密管制。
大概是火气又上来了,赖诗翠的脸颊涨红了起来。
※
「喔,没关係,我已经復原了,不用在意。你看,」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的膝盖……」
「怎么会是偷
「呃……嗯,不无道理。我也不是每天都有间工夫来跟你吵。华同学,方便的话现在可以跟我一起来纠察队活动室一趟吗?我来教你怎么写社团纪录簿。啊,只是为了教你写社团纪录簿喔,没有其他意思。」
重新发话的赖诗翠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
看来我们是被这位恪守纪律的风纪纠察队总队长当成问题学生了。并且我还真的没办法辩解;我自己也不晓得这个社团的社团活动,具体来说究竟是什么。
「真亏你能跟她相处!简直太没有礼貌!」
刚才一直彷彿置身事外的少女将口中的棒棒糖空棒抽了出来:
「并且升上二年级、当选为队长之后,其实很少有自己的时间。现在想想,以前能够到体育班跟你们开会,都像是偷懒,毕竟很多时候我们只是在间聊。」
赖诗翠抿起唇,看了看夏络儿,又转过头看了看我──但立刻别过脸去。
看着她一脸愧疚的表情,我刻意抬起腿踢了两下:
「就我对华同学的认识,我是指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的相处──我是说,咳嗯,在纠察队协助体育班时的那些比赛时,我们的合作经验,我相信华同学的为人,所以这一切的脱序行为一定是你造成的,夏络儿学妹,请你现在给我一个交代!」
「啊、不用……呃……谢谢。」涨红着脸的少女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不过,」
「以及不怎么遵守校规的我。但实际上会出现在221b的只有我跟华德昇,而我们所进行的社团活动……我想他也许比我更清楚一些。所以我建议你可以教一下学长怎么填写活动纪录簿,并让他每个月按时到你那里报到。」
从备课楼往旧行政楼的路上,身旁的赖诗翠仍怒气冲冲,步伐也略为快速。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