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讨论结束之后,我们纷纷从练团室里出来,接着乐手们抄起乐器,各就各位。
「噔、噔、噔、噔!」
敲了四声响锣之后,贝斯手以及吉他手的社长和张兆宇也弹起了和弦,接着张兆宇的身体跟着旋律轻轻摆动,缓缓唱: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在他低沉的嗓音之后,我接着唱:
你才是绑架我的兇手机车后座的我
吹着风逃离了平庸
几声和弦声传来的悦耳动听,搭配着鼓棒的节奏,来到了第二段主歌,而这段是男声。
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在错过
多幸运有你一起看星星在争宠
这一刻不再问为什么
不再去猜测人和人心和心有什么不同
个别唱完男女段落之后,曲子进入副歌,透过轻快的和弦,将我和张兆宇的声音融在一起。
一二三牵着手
四五六抬起头
七八九我们私奔到月球……
结束了短暂一首曲子的练唱,我拿着保温杯到教室外面的走廊去装水。
按下饮水机的温水纽,开水立刻注入杯子,水杯装满之后我仰头猛灌才舒缓缺水之苦。
喝完水之后,我将保温杯盖上,一转身却看见练团室的门没有关。
奇怪?刚刚开会结束之后,我明明看见社长有关门的,难道社长没有关好吗?
原本以为是忘记关门,但是当我走近时才发现,里面的灯亮着,而且有影子。
有人在里面?
从门缝里偷窥了练团室的内部,我看见穿着制服的张兆宇坐在椅子上,身上背着一把吉他,弹和弦的手指很灵活。
「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只盼一个奇跡,能降落在我心里,眨着温热的泪水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哭给自己听,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再靠近也无法走进你的心……」轻柔的男生搭配着吉他和弦,整首曲子一点也不欠缺完整度,听完歌曲之后,有一份温热的暖意流淌进心里。
听着歌,我一不小心入了神,手没有拿稳保温杯立刻掉到地上,发出巨响。
「吭──」
「谁?」
「是我。」尷尬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苦笑,我丢脸的想挖个地洞鑽进去。
这就是偷听的下场,谁叫我要偷听。
推开练团室的门,我带着自以为轻松的笑容走进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没什么,就是无聊想弹吉他。」一边说,他一边弹着我不知道名字的曲。
「刚刚那首歌,是谁的啊?」我坐在他旁边问。
「我自己写的。」
「你写的?」我震惊,「刚刚那首歌,真的是你写的吗?」
「很奇怪吗?」他抬头反问。
「不是很奇怪啊,很好听啊。」
「噔──噠、噠、噠。」一边弹和弦,一边用吉他打出节拍,他再次柔声着唱:
雨天好像比我更悲伤从早上开始哭没完
照片里的你只是过去曾经现在的我已经错过参与
走过再多的路途也无法追上你的脚步
以为努力能更靠近却只能远远看着你
停止了弹奏后,我跟他之间只剩下静默,接着他放下吉他,静静的坐在我旁边。
「歌很动人,是为谁写的吗?」我打破沉默,率先问。
沉默半晌,他缓缓点头,「恩。」
「你……有在意的人?」
「恩。」他再点头。
看他点头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空掉了一半,空虚的感觉让我顿时有些难受,但我很努力的不要让这份感觉这么明显。
「很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漫无目的地问,假装笑着。
记得之前何妃麟问过我,是不是喜欢汪子璿,那个时候他常常在社团活动结束之后留校陪我登记成绩,那时候感觉是感恩跟歉疚。
而相较于现在,我坐在张兆宇旁边,从不认识他,到现在能跟他并肩而坐,更甚至因为他着急和担心,更甚至会在意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想知道谁是那个幸运儿被他喜欢。
这种感觉会是喜欢吗?为什么我的心跳这么快?
「简单的人。」他说。
「什么叫简单的人?」我假装不在意的问。
「像你这样,就很简单啊。」他看着我说,害我瞬间热了起来,逼得我赶紧撇开头。
错觉,一定是错觉,就算我喜欢他,也不能这样误会。
「余澄晴。」
儘管脸还红着,但是当着面总是不好逃避的,而且如果躲了,感觉就像承认了什么似的,于是我乖乖把头转回去。
「干嘛?」
「没有人这样说你吗?」
「说我什么?」
「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