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高中没有对你表白过吧?”
“没有的。”温妤宁摇了摇头。
许白宜继续说,“我本以为你们毕业后他表白,然后你们顺其自然地就会在一起,但是在高考前某一天,他回到家——我的儿子有多傲气和张扬我知道,然而那一天,他回来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好像丧失了所有的骄傲。”
温妤宁抿着唇,手臂抱得越来越紧,抓住盒子的指尖都渐渐泛了白。
是她对陈国杭放狠话那天,原来他听到了。
她对陈国杭说她只是觉得要是能勾搭上他会很有面子,虚荣心会得到满足。
她说其实在她眼里他一文不值,她绝不会喜欢他那种傲慢的大少爷的那些话,原来他都听到了。
许白宜:“后来高考完以后,老师打电话来和我说他没有去参加谢师宴,我猜他是去找你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温妤宁艰难地开口,声音带上了些哽咽,“我们家搬家了。”
她后来和温母说了陈国杭的事,为了躲避陈国杭的纠缠,高考完那天就搬家了。
完全不知道那个时候,在听到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还过来找她了。
许白宜知道这些事眼前这个女孩子都不知道,伸手去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所以阿姨才说,那个时候我就想,阿宁来当我的儿媳妇吧。”
她只是想,能不能,让她的儿子如愿呢。
温妤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站不住,抱着那个小盒子缓缓蹲在了地上。
红了眼眶。
客厅里悄然无声。
许白宜刚想把她扶起来,忽然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那是温妤宁专门为医院同事设置的。
手指握了握,温妤宁拿出手机接听,没过一会儿说,“好的,我立马过来。”
紧接着起身,把怀里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出来后对许白宜抱歉地说,“对不起阿姨,医院里有个急诊手术,我得立马赶去医院,对不起……”
许白宜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病人要紧,不能耽搁的。”
温妤宁拿起包走到玄关换鞋,刚要打开门,
身后许白宜温柔的声音响起,“阿宁,阿姨说这些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还有,阿宁能和我家阿叙在一起,阿姨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的,谢谢阿姨。”
——
一台六个多小时的手术下来,不用提主刀的主任有多累,连跟手术的温妤宁都累得有些站不住。
喝了一瓶可乐,才稍稍缓过一丝力气。
再次从医院出来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夜空。
来医院太急,她只来得及给裴叙白发了条微信告诉他医院有紧急情况,不能和他一起逛超市了。
坐上出租车后,拿出手机看到他的回复。紧张的手术过后,那些强行压抑的情绪又重新翻涌。
直到出租车师傅提醒她到了才缓过神来下车。
晚上十点,夜色暗沉,星子深深。
水岸名邸里静悄悄的,小区里没什么行人。
跟了一下午手术的温妤宁此时身体很疲累,走得有些慢。
夜色里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xu:“到家了吗?”
温妤宁低头打字,“嗯,已经在小区——”
余光中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一抬头,才看见他就站在前面。
握着手机扬了扬,笑意散漫,“喂,温妤宁,你是乌gui啊,走得这么慢。”
温妤宁就这么直直停在原地没有动,下一秒视线中看着他抬腿走了过来。
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累了?”
“嗯。”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裴叙白‘啧’了声,然后转过身在她身前蹲下,“上来。”
温妤宁看着他的背,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她停留的依靠,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趴了上去。
出租车是不能开进水岸名邸的,只能停在门口。这个富人小区又很大,从门口走回家要走好几分钟。
时间有些晚了,小区里没什么人。
裴叙白背着她往回走,意识到今晚的温妤宁有些沉默,以往她做了手术回来也没有这样。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没有。”温妤宁趴在他颈窝摇了摇头,声音很闷。
“那怎么?”
“今天阿姨来了,”温妤宁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我们聊到了你。”
顿了顿,“我看到了,那个盒子。”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叙白脚步停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唇角扯了扯,“温妤宁,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
话音消失。
颈窝上有温热的ye体‘啪嗒’落下,是她的眼泪。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