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琐、重复、日以继夜、枯燥乏味的生活已经几个月了呢?我不禁这样问自己的内心,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是吧!或许是这样的生活才能让我感到平静。
小时候也曾经想要翱翔在天际或者是四处冒险,去探寻平常不能轻易所见之事,但是现实很快就终结我这童真的梦想,父母在前几年就因为核灾的辐射影响接连患病过世,国家也只补助我到高中毕业,若想继续求学只能跟政府贷款,对于未来没有确定规划的我,优先选择了就业。
第一份工作就是工业区的螺丝零件工厂,我负责装袋与搬运,说真的在学校时期根本不会有人教你就业后该如何应付你的工作,也不会有人特别指导你该如何赚取更多的财富,三餐、房租、水电还有莫名其妙的其他杂支,说真的一个人要养活自己,真的不轻松。
空气shi黏、闷热,看着流水线上的大伙马不停蹄的加工着,成品依序掉落到尾部的集装箱中,我的任务就是把集装箱内搬运到包装区封膜装袋,每袋零件都是按照公司要求的数量作包装,包装完成的零件再依照每箱五十包去作成箱封箱,最后才能把这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货物用机具载到集货区。
加工区生產线上的大家基本上是不太交流的,只有午休时间才会稍微聊点生活中的琐事,午饭时间一到我会到平时固定的位置啃着便当,不会与人有太多的接触,毕竟比起对谈,我比较喜欢观察。
午休鐘铃响起,所有人统一暂停手上的工作,逐一排列领取公司统一发放的便当,整齐无声,所人的一举一动都像足机器人那样规律,我随着一楼厂房的大伙排队到二楼领取便当,只有处于二楼办公室的高馆与业务员可以优先领取,我们只能看他们鱼贯从办公室进出,没有人有任何的意见,因为平等这种事不适用于职场。
但厂房不是永远都这么寂静,有一群人到饭点的时候便会出现,就是运输组的司机与副手们,他们欢热并且活力十足,比起厂房的大家像冰一样,他们就像是炙热的太阳,扫除厂房大伙的孤寂,但我不并不喜欢吵杂的声音,那只会加剧的让我感受到厂房内的闷热与不适感。
正因为领便当的过程整齐有序,所以我并没有等待很久,捧着今日的午餐与凉饮离开位于二楼的餐厅,你问我为何不与大家一起进餐,的确餐厅是有冷气,但是人数眾多而且密集,视觉上看起来就更热了,我实在无法在那里待着吃饭,我惯例步行到集货区外的古树下用餐,轻微的徐风与芬香的木头味,总能渗凉我的内心,就像回到孩提时,与父母在乡野中追逐打闹的日子。
便当里的菜色其实蛮丰富的,因天的是四季豆、高丽菜、豆腐与每天都不同的rou类,今天很幸运的拿到炸鸡腿,炸鸡腿在小时候老妈常给我做,我不自觉的把口袋里父亲留给我的吊饰拿出来看,这个吊饰的个头不小,跟我的掌心差不多大,黑色的晶体被银色的金属镶嵌着,晶体的镜面上微微能看到浮刻一隻蚂蚁,每次我只要想起那两个老人家,我就会把这个吊饰拿起来把玩,这吊饰听老爸说有特殊的机制,遇到危机的时候只要按下它两侧的沟槽就会啟动,虽然现在已经是公元2046年,但是贫苦的我们其实没有资格享有高科技的的资格,所以我对于这个吊饰并没有太多的期望。
「阿乐」一个青年的呼唤,打断了我思念双亲的思绪,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平时就很囉唆并且自然熟的那家伙,他一边奔跑一边向我招手,直到跑到我面前才停止他这愚蠢的行动。
「阿乐,干嘛每次都这么孤僻,要不跟我们货运组的一起吃,一个人吃多无趣啊?」这个来跟我搭话的青年叫做阿富,本名许添富,是货运组最近新来的司机与副手,每次上下货必须与我碰头,久而久之就自然熟了起来,不也许只有他自己自然熟。
我并没有答覆他,而是埋头继续吃我的午餐,夹起乾扁的四季豆放入口中,当习惯一个人,便当都一样,一个人与一群人并不会造成甚么差异,我心里这么想。
「我跟你说,司机前辈们在讨论一件很有趣的事,关于墙外的仙女,听说他们有美丽的翅膀与华丽的衣装,每个都是美人胚子」我真不晓得这种与他无关的事情,为何他可以说的如此开心,有如他身边的女性就是如此。
「你说的是歼灭者吧,最好离他们远点,尤其你这倒楣鬼,不知何时会死于他们手下」歼灭者其实是一群由南太平洋联盟所培养的战略级战士,而我所处的国家是世界所不承认的边境国,也就是一群在战后不愿意顺从新体制的政客所创立的非法国,而这些边境国一直以来都是世界想抹除掉的老鼠,人权不平等、过度的资本主义与旧制军阀,就像是上个世代留下的丑陋活歷史,这些知识并不来自学校,而是父母从小耳提面命的事实,但是我从未从任何教科书中寻到蛛丝马跡。
「果然高等生就是不一样,你给我说说歼灭者是怎样的一群人好不好。」完了,不知道是怎么提起他的兴趣的,我的午餐心情完全被破坏了。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啃我的便当,巴不得马上打发走这个扰人清梦的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