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诺来应门时,徐小英又被他这模样弄怔了,只见他一手拿着螃蟹和剪刀就来开门了。
徐小英皱眉问道,「你在干嘛?」
「煮螃蟹、弄了火锅来吃,你要吃吗?」方以诺自然地说,背对着她继续边剪螃蟹脚边走回饭桌前。
这要被称为饭桌似乎不太洽当,方以诺的画室一进门就是他日常画画的地方,整间画室大部分的空间都给了画,另一边则书架隔出了私人空间,放着简单一张床,连基本的床架都没有,就沿地放着,厕所在书架这侧,摆了个桌子、放了饭菜就成了饭桌。
徐小英想想,她住的也只是单人套房,似乎也没什么资格说他这里简陋。
「我看你这没厨房,怎么弄的?」徐小英随口一问,那人指了书架另一头,看来左边还有一个空间是小厨房或是茶水间。
方以诺剪开了不少蟹脚后,将rou分了一半给她,「吃吧,我今天在超市看到买的。」
「喔,谢谢。」徐小英连忙道谢,有些意外地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菜的人。」
「嗯,不会。」方以诺吸了吸螃蟹的汁,一本正经地说。
徐小英手里的筷子停住,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
「吃吧,不会死人,我喜欢吃螃蟹,所以一个月至少会煮一两次。」方以诺看着她傻眼的样子,掩不住嘴角想捉弄她的笑意,拿起一旁的空碗舀汤给她喝。
徐小英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汤,热汤透过瓷碗烫着手心,她却只觉得有些不习惯,自从搬出家里以后,除了同事聚餐以外她总是一个人吃饭。
徐母三天两头来套房找她拿钱,却没有一次手里是拿过家里煮的饭菜,连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也没有,她现在却坐在桌前,吃着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做的菜。
「你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徐小英在吐出这句话后,自己也愣了,她虽然不擅常做交际,但也不是一个会傻到把真心话说出来的人。
对上方以诺询问的眼神,她只想摇头一笑带过,方以诺却不是一个可以让人敷衍的人,直接开口,「怎么说?」
「就各方面,那天听新郎说你是基督教家庭出身的,但我看你饭前好像也没有特别祷告。」徐小英看着眼前的火锅灵光一现,挑了个比较不敏感的话题说。
「那傢伙。」方以诺听言嘖了一声,徐小英还以为他不开心自己对他指手画脚,正想解释时,他反问一句,「你听见的应该不只这句吧?不是应该还有我被家里赶出来的事吗?」
「那傢伙每次跟他朋友介绍我时,总喜欢拿那些陈年往事来说,弄得好像我是什么奇怪的人一样,明明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方以诺话虽这么说,脸上倒没半点不悦,反倒是玩笑居多。
「你……不是吗?」徐小英听着又忍不住回了一句。
「我看起来是吗?」方以诺立刻反问道,但想想又承认地说,「可能是吧?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吃饭前不祷告的「虔诚」基督教徒。」
徐小英看他大方承认的模样,更压不下心里满满的好奇,挣扎了几秒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口,「那你被你爸赶出家门的事情是真的?」
「嗯,是真的。」方以诺点头,果断地承认了,接着说,「但我说我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也是真的。」
方以诺眼尖看到她筷子没在动,叹了口气说,「听别人说话时也要吃,海鲜本来就是要热才好吃,你这样rou都被浪费了,快吃吧。」
徐小英听言开始动嘴,方以诺看着也知道她眼里一副就是我已经吃了,你快点说,他接着往下说,「我家全家都是传统的基督教徒,除了我爸以外,每一代都会有一位成为牧师,我堂弟也是。」
在这样的家庭下出生,方以诺从小就被定下自己宗教信仰,连名字都是方母怀孕时,从圣经里挑几个名字给在病床上的祖父决定的,听方母说其他名字都太异国名了,祖父挑了好几天才决定让他叫以诺。
相较于后来改信佛教的姑姑,他倒没有信仰其他宗教的想法,儘管如此在这样传统的家庭中,对于圣经的任何质疑问题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相信上帝,但我和一般基督教徒的想法不一样。祂如此宽容无私,基督教也应该是如此,当然,杀人放火这种过度的事情是不值得提的,但我不觉得宗教应该是绝对信奉的真理。」方以诺淡淡叙述着自己的宗教思维,「所以我只在我认可的范围里遵守着这些。」
「怎么听起来比较像是基督教徒的任性?」徐小英听着不自觉玩笑地说,但她其实也能理解方以诺的想法,现在存在的宗教信仰全是千年以前的人,几年前的课本理论都会被推翻了,却要求信徒蒙上双眼照单全收,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吧?我没有想要改变别人对宗教看待的方式,只是想用我自己喜欢的方式去信仰而已。」方以诺没有否认她的结论。
「所以你家里不能接受?」徐小英光想都知道结果,边喝汤边问。
「算是吧,我和初恋女友发生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