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一想也是这个理,便下去找到月蓉,将事情一说。
不曾想说到一半,月蓉就激动起来,死活不愿意出府。
“为什么?”银瓶一脸狐疑地看着月蓉。
月蓉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解释家里贫寒,自己爹娘一定会扣下那五十两银子,随便找户人家将自己嫁过去,而自己又非完璧之身,种种担忧一并说了出来。
银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少夫人会让人安排好的。”
月蓉一听更慌了。
银瓶看在眼里,视线先往外面一瞟,才凑近到月蓉耳边,轻声安慰道:“月蓉,你就别多想了,不出府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想二爷对你负责不成?”
“为何不成?”情急之下,有些话自然脱口而出。
月蓉立马回过神来,见银瓶的脸色异样,忙找补道:“我…我的意思是…”
只是还没听她说完,银瓶就打断了话,“好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多想,你在陆府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二夫人是个什么脾气,咱们三房又是什么个情况,许多事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呀,也多担待吧!”说完,不待月蓉反应,银瓶就离开了。
刚离开不久,只听背后一阵“哗啦”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银瓶的脚步一顿,视线朝后一瞥,轻笑一声,不再理会。
屋子里,一时气急,将桌子上东西一并挥落在地后,月蓉仍未有丝毫解气的感觉。
她花了这么多心思,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没人替自己出头去二房要个名分,那自己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三日的乡试一转既过,待最后一日考完,甭管考的好坏如何,按理学子们都要一起备一场谢师宴的,待来日成绩出来,或许还有一场。
于是当晚大抵亥时左右,陆瑾沉才回到家中。
“怎么喝成这样?”裴歆嘴上嫌弃,脸色也嫌,不过还是上前帮了一把,将人扶进屋里。
“少夫人,要不要给公子洗漱一下?”银瓶知道自家少夫人好洁,又不喜酒味,这公子一身酒汗味一看就上不了床,可又不能让人睡侧间吧。
裴歆也为难,可若要清洗,这人醉的这么厉害,必得假手于人。
为此她看了一眼银瓶,后者倒退一步,身侧的墨心也跟着后退,至于慎竹…倒是往前了一步,却道:“少夫人,公子素日不让小的们近身的。”
“那他之前醉了怎么办?”
“公子的酒量好,一向不轻易醉的,今儿可能是劝得狠了些,夫子们都在,不好推辞,之前若醉迷糊,都是先躺上床醒酒了再说的。”慎竹怕裴歆怪罪,还特意多解释了几句。
裴歆倒没觉着什么,既然如此,她只能让人将醉了的陆瑾沉搬到床上去,又让丫鬟打了盆热水进来,用毛巾浸了,替人简单地擦洗一下。
迷迷糊糊间,陆瑾沉感觉有什么shi热的东西落到自己脸上,然后离去,他看不清是什么,只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然后揽回自己怀里…
似乎,还听到一些惊呼!
七月暑热,晨光熹微的一早,就开始渐渐热了起来。
陆明修一身紫衣鹤领,气质飘飘,长相出众,又是陆家长房嫡子,这样的人做姑爷,穆家人是十分满意的。
只是除了一点~来送礼的婆子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倒加深了些,扭头便对曾氏道:“陆夫人,我家夫人的意思,是打算先送四姑娘来府城亲戚家暂住,来日花轿上门也方便一些。”
曾氏听罢点了点头,“是这个理,不知是哪家亲戚?”
“就是长明巷温家,她家老夫人与我家老夫人是亲姊妹,我家姑娘得叫一声“二祖母”呢!”那婆子回道。
婆子口中的温家,曾氏是知道的,便没有多问,又与那穆家婆子寒暄了几句自己那未过门的儿媳妇,越听越满意。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如此,曾氏还是想着进了门,见了面,才知真正好坏,因此附和着倒没怎么细问。
陆明修只顾在一旁喝茶,也不多说话。
又留了两刻钟,曾氏才将人打发离开。
陆明修见穆家那婆子走了,就要告辞,却被曾氏给留了下来,问道:“干什么去?”
“念书。”
“你这乡试都考完了,还念什么书?”曾氏白了人一眼,压根就不信这话的样子,看的陆明修莫名有些尴尬。
他都忘了!
又听曾氏继续问道:“你不会是念着袭柳那丫头吧?明修,再过些日子,穆家那姑娘就要进门,你身边或院子里的人,就得给她管着,那袭柳的脸放在那儿,妯娌之间日子久了,她还看不出些端倪来吗?依我看,还是早些处置了比较好。”
曾氏最后这一句话,听得陆明修脸色一沉,却在下一刻又恢复如常了。
他道:“不用处置,就这样,挺好的。”
“可是…”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