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三谷隆)
三谷隆把落到脚边的珍珠捡起后才暗道一声不好。老师讲什么他全没在听,只觉得周围鬼鬼祟祟议论他竟如此关注后桌女孩的动静。
可珍珠已经握在手心,这会儿怎么也不能再丢回地上,只好僵硬着扭动上身,将珍珠还给那位总习惯性摆弄手串的女生。
三谷隆早就琢磨那细细的链子经不起她折腾,能撑这么长时间也算对得起它高昂的价格。
三谷隆把珍珠递到她桌上,只瞧见她散在肩头的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她正忙着从邻座男孩手里接过其他散落的珠子。三谷隆倏地想起她似乎跟谁关系都不错,平日趾高气扬的班长在她软乎乎的笑容面前也是服服帖帖。
刚听到老师讲白日当空照,后背突然被她戳了下,不知道是拿手指还是笔,轻轻一摁。应该是手指,三谷隆觉得那一摁轻飘飘的,没有笔管的坚硬和冰冷。
他收到暗号向后靠,背压在她课桌上,不回头,只将脑袋稍稍后仰。没等太久,她小小的带着气音的谢飘进他耳朵里,霎时间暖烘烘的痒意摧枯拉朽般从他的耳廓一路轰轰烈烈烧到脖颈。至于老师后来又讲什么,那些声音怎么都进不到三谷隆耳朵里。
下课后几个女孩儿围到她桌边,感同身受似地唉声叹气,替她可惜好手链,又夹了几分别有用心的笑和幸灾乐祸。
她全然听不出,听出也不在意。她整颗心都在真情实感惋惜这串手链。她不在意修缮费,那些小钱她不放在眼里,只是想到近期要离开它温润的手感和手臂摇晃间淅淅沥沥的响声便有些头痛。明明是被随手拿起的,谁知道带上后会这样和心意。
三谷隆立着耳朵听她们议论,一个女生忽地讲≈ot;见部长穿过珠子≈ot;。他没听清前后,恍惚着部长是什么部长,后背又被戳了下。他狠狠按下心底躁动的兴奋,冷漠着回头看她们。
我们部长绝对有办法,我上次看到部长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一条超漂亮的手串!刚刚说话的女生颇带炫耀地朝三谷隆暗示着,只要交给部长就可以了!
三谷隆绷着脸谦虚道:只是串些零碎的东西哄小孩开心。他说完又一瞬懊恼这样熟稔应答,就好像他一直在听她们讲话一样。
没办法,他只好偷偷瞧她,见她两条细眉扭在一起,他的心也绞了下。她嘴巴抿了好一阵,下定决心似地小心翼翼把包在手帕中的珍珠交到三谷隆手中。
三谷隆忽然充满神圣的使命感,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她递来的鼓鼓囊囊的手帕。
拜托你了,三谷同学。她又咬咬嘴唇补充道,实在没办法也没关系,不要紧的。
放心吧,放学前搞定。三谷隆保证得太过坚定,以至于话音刚落又疑心别人讲他大题小作。好在刚刚的女生顺着话音将他从头到脚夸了一番,他突如其来的使命感在女孩的声音中成了对自己手艺的自信。
为了兑现诺言,三谷隆不得不用接下来的时间全力应付那些零碎的小东西。好在先前为妹妹准备的彩线刚好可用,现在也不算捉襟见肘。
忙活半天,再回过神,手中的彩线已经编成他特意学的女孩们喜爱的繁复绳结。那绳结没用在妹妹的礼物上,到出现在这儿,也不算浪费他当初学习的那番心血。
一切顺利,只是收尾时不知是有意无意,三谷隆起身撞到桌子,包珍珠的那张高级手帕落到桌子与墙的夹缝里。三谷隆对着夹缝站了会儿,小腿又撞到桌子,那条缝也撞到墙上。
归还手串后,对方拎起一端来回端详,惊叹三谷隆细致的手艺。她试图单手扣上复杂的绳结,几次失败后无奈地看向三谷隆。
三谷隆稍稍犹豫,捻着手指帮她扣上扣子。极小心下依旧不可避免地触到她的手腕,一瞬间好像她的脉搏在他指尖跳动。他受惊般猛地收回手,胳膊在空中划出个弧,怔了怔,又为掩饰尴尬去捏自己的耳垂,这下子停在他指尖的心跳和他胸膛里的应到一起。
三谷隆有些愧地告知对方手帕找不见了,女孩没皱眉头,心满意足拨弄着手串,风吹水面地说:没关系。
他亲手串织的手串配在她手腕儿上,纵然平日还和从前那样没几句话,他却总觉得跟她近了几分,至少在她与其他男孩讲话时,三谷隆凭空多出种找不出来源的优越感。
临近情人节,商市活动层出不穷,巧克力价格一天一个样。
妹妹们抱着玩具不撒手,三谷隆左右盘算要用什么招数让妹妹主动放弃。正盘算着,她们不知又看到什么,扔了玩具,目标明确,直冲向diy类的货架,一把抓起五颜六色的玻璃珠。
三谷隆跟上去,拾起粒标注着珍珠的东西。拿来哄骗小孩的特价玩具带着劣质的塑料感,尤其在触摸过真正的高级货色后,那股无法掩盖的贫穷的臭气只用摸得便叫三谷隆心底泛起恶心。
妹妹们不晓得哥哥想什么,激动地拿着小篓七七八八收了不少,央求哥哥帮她们做成漂亮首饰。
付款处依旧满是粉红色的宣传纸,极力促销巧克力和糖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