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树芳笑眯眯说:“年后小夏你就要去滨城是吧?”
夏漓点头:“辞职以后工作交接完毕就会过去。”
“滨城好,靠海,气候温暖,空气也清新。”
夏漓说:“您到时候可以去玩。”
“等小晏也过去了,我一定去。”戴树芳笑说。
晚饭结束,戴树芳让保姆拿上蛋糕。
夏漓知道吃不完,是以订的蛋糕尺寸不大,但戴树芳准备的这个可就毫不客气,好似生怕小一寸就亏待了晏斯时一样。
一模一样的流程,又要来一遍,夏漓感觉晏斯时已经有些生无所恋了。
但他依然十分配合,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吃完蛋糕,陪着二老闲聊,到了晚上九点半,保姆过来说,外头开始下雪粒了。
戴树芳赶忙拉开客厅的窗帘瞧了瞧,叫晏斯时送夏漓回去,不然一会儿雪下大了,路不好开。
两人便告辞。
一推开门,风夹着雪粒扑面而来,晏斯时叫二老别送,外面冷。
戴树芳和霍济衷就站在门口,叫夏漓有时间再来。
上了车,晏斯时将暖气调高,开雨刮器扫了扫车前玻璃,随即问道:“现在回家?”
“你想让我回去吗?”夏漓看着他,眼睛里像盛着两弯小小的月亮。
晏斯时不说话,打转向灯,将车启动。
拐出小区以后,夏漓识得车子不是在往她家的方向开。
到达晏斯时住的地方时,那雪粒已经变成了小片的雪花,落在地上即刻化去。
拿上礼物,晏斯时牵着夏漓的手进了屋。
灯打开了,融融灯光叫人一点也想象不到外头的寒气。
夏漓走到窗边去看雪,晏斯时说楼上书房有大落地窗,视野更好。
进了书房,夏漓根据格局,明白过来晏斯时的卧室,另外那扇门就是通向这里。
书房面积几与楼下客厅相差无几,拉开丝绒的帘子,是一整面玻璃窗。
夏漓在窗边立了一会儿,雪还太小,没什么看头,她转而去看书桌后的整排书架。
书都有些年头了,最上面两排,是成套的名著Jing装版,那应当不是晏斯时的品味,大抵是装修的时候采买过来做装饰的。
在方便拿取的那一排,夏漓发现许多本心理卫生健康方面的书,此外,是计算机编程相关的专业书籍。
连期的《大众软件》、整套《虫师》漫画、以及不连期的《看电影》。
夏漓一下便发现了2009年5月号的《看电影?午夜场》,抬手,将其抽了出来。
一翻开,有张便笺飞出来,落在了地上。
晏斯时先一步俯身将其捡了起来。
他捏着那便笺,低头看得仔细。
夏漓只觉像有热气扑向面颊,忍不住伸手去夺,“……别看了啦。”
晏斯时手拿远了,没让她够着,轻笑一声问道:“字是左手写的?”
夏漓不说话。
“为什么要匿名?”
“……那当然要匿名。你那天看起来心情不好,我怕直接给你,你会拒绝。”夏漓小声说。
好像,此刻与晏斯时对话的,又变成了少女时期的她。
满腹心事,委婉曲折到极点。
“不会。”晏斯时低头看她,“如果是你给的。”
夏漓睫毛蝉翼似的颤了一下,“……真的吗?”
“真的。”
似乎这句话给了她勇气,她顿了顿:“你要看一下生日礼物吗?”
晏斯时点头,走到书桌旁,抬手搭上了那铁盒。
夏漓呼吸一轻,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没法当他的面跟他一起看,就拿着手里这本杂志,朝落地窗对面的单人沙发走去,若无其事道:“……你自己看吧。”
晏斯时揭开铁盒。
入目的第一样东西,已让他一怔。
包着书纸的一册漫画,封面一行行将褪色的字,仔细辨认,是“fro y”。
翻开看,是《噬魂师》的单行本。
漫画中间夹了两张纸,一张是列了中文释义的英文单词,一张是电脑配置清单表。
再往下翻,一只p3,不知是什么牌子,外观有些磨损,但看来整体状况还算良好,让人怀疑或许充了电还能开机。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照片,都塑封过,一张是《西安事变》演出结束后的合影;一张是画质超糊的单人照,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但更具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毫无印象。
铁盒最以及一本“百日冲刺计划书”,里面夹了一只信封。
纸张已然泛黄,最普通的那种白底红格的信封,上面写着:晏斯时亲启。
晏斯时顿了一会儿,才去拆那封信。
前面那些零碎的,被Jing心保管的物件,带着时光的厚重分量,已然让他心chao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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