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这边。”凌潇在吧台拐角靠里的位置冲叶临溪招手。
叶临溪走过去,先和有段时间没见的江忆容拥抱了一下。
江忆容跟凌潇一样,也是叶临溪大学时的同学。
三个人在学校陆续结识,一直都很要好,毕业后又留在了同一个城市工作,关系不仅没有随着毕业疏远,反倒变得更加密切。特别是刚工作那两年,每逢周末三人都要凑到一起,友情在喝酒聊天骂老板骂男人中不断升华、愈加深厚。
只是江忆容刚进大学便被高一届的学长追到手,这段恋爱一开始就谈出了老夫老妻的味道,一路直奔婚姻。江忆容毕业两年多就结了婚,婚后不久即诞下一名男性幼崽,自此做了家庭主妇,能单独行动的时间寥寥无几。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三个人一起碰面的场景了。
“最近怎么样?孩子一岁多了,应该能睡个整觉了吧?”叶临溪坐下后,问江忆容。
“别提了,夜里倒是不用三番五次起来喂nai了。但人现在开始学走路了,越不会走越忙活得欢。一回家就闹,简直想长在大街上。每天光弯腰领着或者跟在他屁股后面防止他摔倒都累个半死。我这腰是废了,从生了他就没舒坦过。”
凌潇帮叶临溪叫了杯威士忌,也转头问江忆容:“你家老马呢?不帮忙吗?”
“帮,他还算不错的,回来后还知道主动陪陪孩子,让我歇会儿。但一早就出门上班,天黑了才回来,帮也帮不了多少。并且带孩子不光是体力上辛苦,更多的是心累。我现在天天就盼着我儿子一眨眼就长到三岁,可以丢到幼儿园去让我重新找个班上。”
叶临溪笑着拍拍她:“别急,这不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快熬出来了。”
“后悔了吧?”凌潇直截了当。当初江忆容结婚时她就不赞成,劝她再工作几年,哪怕不拼事业也多享受几年自在日子。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不经孩子同意就把人生下来,也不能不管不是。并且我又不像你俩,我和马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思想传统,丁克什么的想都别想,所以,生孩子迟早的事儿,早生还能早恢复。哎呀,行了,不说我了。”江忆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我好不容易把孩子扔给马晖跑出来,就是为了暂时逃避母职的。天天跟个人事儿不知的小东西在一块,感觉脑子都快锈住了,什么都不知道。快给我讲点新鲜的、社会上的事儿,娱乐一下本家庭主妇。”
“新鲜事儿啊?”凌潇笑着看叶临溪:“溪溪,先跟容容说说你的前男友陈争。”
叶临溪也忍不住跟着笑:“行,为了朋友,我豁出去了。欢迎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老友相聚,相谈甚欢。可惜其中一个已为人母,背后时刻有个人类幼崽牵着扯着。还不到十点,江忆容就接到了老公的电话催她回家nai娃,只能意犹未尽地提前离了场。
江忆容走了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衣着打扮都很得体的男人走了过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二位喝杯酒?”
叶临溪微笑着摇了摇头。凌潇则直接回绝:“不用了,我们等下就走了。”
男人离开后,叶临溪看着凌潇:“肖东川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叶临溪丢给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就凭刚才我没答应那男的?你不也没跟他搭话吗?”
叶临溪笑着看她,不说话。
“啧,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凌潇说:“对,他今天到的。我么,又不爱3p,一晚上床上有一个合适的人就够了。并且刚才那人也没到睡不到会惦记的程度。”
肖东川是凌潇大学时的男朋友。两个人还是通过叶临溪认识的。
肖东川和叶临溪参加了同一个社团,组织社团活动时他去找叶临溪商量流程,正事还没来得及聊,就先和叶临溪旁边的凌潇看对了眼。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当晚便约出去一起吃饭,见面第三次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小情侣爱得天雷勾地火,热恋时如胶似漆恨不得分秒黏在一起。可也许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两个原本都很洒脱的人突然占有欲爆棚,且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强烈的占有欲和爱自由的天性之间的矛盾。在一起没多久就开始争吵不断,吵得有多凶,合好后激情就有多热烈。这么分分合合折腾了两年多,都舍不得分开但也都觉得疲惫不堪。
大四那年,肖东川选择出国读研,两个人顺理成章分了手。自那以后,凌潇也断了恋爱的心思。据她自己总结:不够爱的恋爱谈着没意思,爱得太深又太过消耗自己。她没那么缺爱,现代社会解决性需求的方式又那么多,何苦再去遭那份罪。
肖东川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国外工作。前两年回国参加同学婚礼时和凌潇无意中碰面,两人一拍即合去开了房。身体依然契合,但重新恋爱……至少凌潇表示她是想都没想过。旧问题尚未解决,现在又成了异国,傻子才折腾这事。肖东川的想法没人知道,但两人默契地都未提及。
那次婚礼过后他们没再联络,几个月后,肖东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