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激情吃瓜,满脸都是喜气洋洋的八卦模样。
也有少数女员工,紧了紧背上的办公包带,哀怨地看她一眼,立刻扭开头。
几个自来熟的员工特友善地过来打招呼道:“您是来找郁总的吧?您稍等啊,我马上去帮您联系李总助……”
一扭脸便道:“快快快,去问问咱们部的经理,有没有李总助的联系方式啊?”
温雪瑰见这还得惊动一个部门,便摆手道:“不用了,我直接给他打电话吧。”
结果也不知哪个词戳中了大家的神经,周围又是一阵疯狂起哄。
温雪瑰寻了个安静地方拨电话,等了好一阵,对方却迟迟没接听。
难道是在忙?
她抬头看向郁氏大楼的顶层。
晨光刺眼,玻璃幕墙上闪烁着耀眼的光线。
既然他没空,不如改天再来。
温雪瑰转身走下楼梯。
没走几步,忽然听见李钟的声音:“温小姐!等一下!”
回过身,见他似赶得匆忙,前额一层细汗,金丝眼镜也直往鼻梁底下滑。
他推了推眼镜,才道:“真不好意思,温小姐,郁总今天不来公司。每年今天他都不来的。”
温雪瑰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信息:“每年今天?”
李钟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只道:“我也不确定他在哪儿,但比较有可能在这个地址。”
他递来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说完后,又叹了口气,轻声道。
“如果不是在这儿,那可能就是,在城北的墓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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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瑰照着纸条上的字样,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导航。
最终七拐八拐,才来到一栋破旧的花园洋房。
这个地方十分偏僻,位置也算不上好。
她一路开过来都是荒路,别说医院和学校,连个好一点儿的连锁超市都没有。
尽管是夏天,花园里的植物却东倒西歪,杂草丛生,看起来许久无人打理了。
飞尘似蜉蝣般向上升腾。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这里仿佛,早已被时光所遗忘。
郁墨淮真的会在这种地方?
温雪瑰胆子小,连恐怖片都不敢看,最怕那种荒宅闹鬼的题材。
此时犹豫再三,才有点儿胆怯地按下了门铃。
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门竟然真的开了。
她吓了一大跳,忙不迭退后几步。
打开的门扉刮过她怀里抱着的一大束光叶白兰,包装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心脏狂跳,紧紧盯着门后出现的人影。
万一不是郁墨淮,她一定拔腿就跑。
颀长清朗的身形浮现在门后。
门扉轻动,先将一片暗影落在了他的身上,却又慢慢地离开了他,躲进门框角落。
郁墨淮黑衣黑裤,发丝稍乱,连薄白的眼睑下方,也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色。
可饶是如此,仍遮不住满身矜贵气质。
冷白皮肤似玉石生光,眸色漆深如点墨。轮廓深邃凌厉,不带情绪时,有种雪山孤月般的冷冽和倨傲。
看到门外是温雪瑰,他长眉轻挑,似是极为惊讶。
默然地看了她好一阵儿,才终于有了些许实感。
“玫玫?”
他轻轻眨动双眼。
连眼睫深处那颗浅痣,也因眉眼稍弯的笑意,微微变了形状。
“你怎么来了?”
“……李钟告诉我的。”
温雪瑰抿了抿唇,不忍心多问,只是将怀里的花捧到他面前。
这是她一大早跑遍周围的花店,才买到的光叶白兰。
她记得,这是季汀竹最喜欢的花。
郁墨淮垂下眼睑。
花朵极为新鲜,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
花瓣饱满鲜活,依稀可见纤细的经络,充盈着安静却旺盛的生命力。
他浅浅勾了下唇。
“谢谢玫玫。”
温雪瑰跟他走入洋房。
洋房内的面积和陈设也十分符合这块地皮的价格,朴素又实用,一点儿花里胡哨的设计都没有。
由于地方狭小,动线不算太合理,有些地方需要侧身才能通过。
头顶的吊灯轻轻摇晃,里面用的还是老式灯泡。
桌子的材料是十分廉价的木头,由于上面压满了东西,竟已轻微地浮现一丝裂痕。
沙发很硬,但上面铺着红白相间的格纹布,十分好看。
温雪瑰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房子。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熟练地穿梭其间,为她烧水、找杯子的郁墨淮。
说来奇怪,这栋外观最破败的房子,反而是他居住的所有地方里,最有生活气息的。
少顷,郁墨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