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白湘菓漱洗完毕,爬上床躺下,和楚于嫺分享中午的趣事。说到江思的回覆时,埋首于书桌的楚于嫺诧异地抬头,「啊?江思真这样回他啊?」「嗯啊,事后她还跟我说她那样讲没什么,她已经很客气了。」白湘菓拉起棉被盖上,闔上眼懒懒地回道。「唉,这样哪有客气。她怎么能对男生讲话这么呛啊?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呢。」见白湘菓整个人蜷缩在被窝,楚于嫺纤长的手一伸,捞过冷气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度。「谢谢嫺,好冷呢。」白湘菓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在和江思的对话框送出一张贴图,「思说她现在过来,你可以直接问她,呵呵。」「她要过来?」尾音方落,敲门声便传来,「啊,来啦。」打开房门,头包着毛巾,素着一张脸的江思连招呼都懒得打,便忿忿地走进房。「你怎么没把头发吹乾才过来啊,我们这可开着冷气呢。」楚于嫺碎念着,把吹风机递到江思面前,「拿去吧。」「谢啦。」把吹风机暂且搁置一旁,江思放下shi漉漉的长发擦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想这么狼狈地过来,多可怜啊。但我实在受不了我室友,便过来蹭温暖了。」「室友?你不是两人房吗?」白湘菓乍看虽处于休眠模式,但没漏听半句话的她,探出头疑惑地问道。她记得江思是第一间寝室,所以也是两人房。「我是啊,不过那跟室友好坏没关联。我那室友啊,她叫什么名字我还真忘记了,啊随便那不是重点,我要讲的是!」江思愈说愈激动,大力拍了下桌面,惹得上头的白湘菓一颤,「我因为生理期来的关係,而且今天又是第二天,量很多,所以洗澡比较慢,但也慢不到哪去。结果你知道吗!刚刚她竟然一脸不爽地质问我为什么洗这么久,她等到花儿都谢了这种鬼话!」接连几个重音使白湘菓和楚于嫺听得身子紧绷,不过正在气头上的江思显然没察觉,继续连珠砲似地骂:「她好意思说等到花儿都谢了这种鬼话?拜託,平常我都让她先洗,结果她没有一次洗少于一个小时的!真的很夸张,我完全不懂为什么有人可以洗这么久,我不管有没有洗头都是十五分鐘就出来了,今天也是多花个五分鐘洗内裤而已,她叫屁啊!」听完江思一番气话,她俩深有同感。白湘菓和楚于嫺都不是会在洗澡上花很多时间的人,前者是认为洗澡很麻烦,只想赶快出来躺床,后者则觉得有更多琐事要忙,不想耽误。「如果是我,应该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平常都没说她洗澡慢了。」楚于嫺虽不如江思易怒,但也是有原则的,她安慰地抚了抚江思的肩,「唉,要是我也会生气。别气了,赶紧吹头发吧。」江思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插上插头吹起长发。不久,吹乾半shi的头发,江思坐回白湘菓的书桌,边以圆梳梳整着发丝,边朝上头的白湘菓问道:「我们湘菓是在睡觉吗?」白湘菓揉了揉发痠的眼睛,「没有,我是想睡而已,但还醒着。」「那就好,你听完我刚说的那些,有何感想?」「就……没什么感觉,我是不会生气,顶多解释原因而已吧。」白湘菓自从国中后就没真正动气过了,自然地不觉这事有哪里值得她有情绪。「哎呀,真是,差点就忘了你是个好脾气的人了,问你不准。」江思咋舌,心烦地打开手游。
「我才不是好脾气呢,只是懒得理。」白湘菓嘀咕着,抱着棉被翻过身。她从不认为自己跟「好脾气」能沾上边,她只是不想对任何事產生过多见解,进而就懒得有脾气了。白湘菓只觉殷楀杋是个好脾气的最佳典范,跟他相处十几年,未曾见过他发怒。「嗯?那该死的大常竟然跑来加我游戏好友?他怎找到的?」见游戏中的好友邀请栏位有一则通知,江思没多想地点开,便看到「台湾小吃烤大肠很美味申请成为好友」的系统通知。那游戏名一看便知是谁,江思虽感到好笑,可仍不解自己的游戏角色为何被考大常给找到了?她可不记得有给他名字啊。「奇怪,中午对他那样讲话,他没被吓到也没反感吗?」江思纳闷地低语,「算了,既然他不介意,还这么费心思找我的游戏号,就加吧。」楚于嫺俯身看了页面上的帐号,「台湾小吃烤大肠很美味?他真的很懂把自己的名字搞得很好笑欸。」江思摇首,无语地单手扶着额,「考大常,唉,这人怎么感觉大脑建构跟一般人不同?」「噗,有没有这么夸张。是说你中午那样讲话也太绝了吧?」江思耸耸肩,接受了考大常的交友要求,并同意了他送来的组队邀请,「还好吧?嗯……我对男生一直都是那样,要不冷冰冰,要不就讲话很直接。」进入群组备战空间后,考大常怂恿江思打开语音,说是方便打游戏,她半信半疑地按下通话键,考大常活力充沛的叫声随即传来。「啊啊啊,是江思大姊!先跟你道个歉啊,中午我只是一时太兴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的,你要相信大常我的清白——」没预料到考大常的一连串喊声,江思赶紧按了几下音源缩小键,深怕吵着上头的白湘菓,「没事,你别这么躁。」白湘菓从方才便没见动静,江思这次没再出声唤她,知道她是真睡着了。「喔,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同时间被身旁的殷楀杋制止的考大常,歉疚地降低音量。半晌,话癆的他,又不自觉开啟了新的话题,「薑丝很辣?这名还真符合你的形象啊大姊!」「你给我闭嘴。」念及时候已晚,白湘菓